屁股一樣的臉,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看廚房老李家的閨女不錯,已經十七歲了。前兒來求著我……”
“主子!”石硯一聽此話,立刻就給盧俊熙跪下了,一臉的哭相。咧著嘴求饒,“主子,奴才年齡還小,並沒有到娶親的年齡,求主子可憐奴才,留著奴才在您身邊多歷練歷練吧!”
誰不知道大廚老李的女兒長得是個大胖子,一走路全身上下的肉都哆哆嗦嗦,聽說她睡覺的床都是老李請了個木匠專門打造的,尋常人家的床她躺在上面,隨便翻個身都能把床板壓斷了。娶個這樣的媳婦,到底是誰聰明伶俐貌美如花呢?是說自己這個那男人還差不多……
“瞧你這點出息!”盧俊熙抬腳踢了踢石硯,抬頭看見紅袖端著茶盤從外邊進來。覺得有些心煩,這個紅袖今晚上總是進進出出的,一連好幾次了都不消停,於是又低下頭對石硯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所謂成家立業,自然是先成家後立業。家不成,業則何立?你不喜歡老李家的女兒,爺我就給你換個人,哎——你覺得他怎麼樣?”盧俊熙說著,抬手一指,恰好指向了剛進門的紅袖。
紅袖和大少爺的風言風語早就滿院子飛了,石硯再傻也不敢跟大少爺搶女人呀。於是那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連聲說道:“不敢不敢……奴才打死也不敢喜歡紅袖姐姐……”
當盧俊熙指著紅袖時,紅袖登時羞得滿臉通紅,一隻腳邁進門檻兒一指腳留在外邊,真是進退兩難。但當石硯連聲說“奴才打死也不敢喜歡紅袖姐姐”的時候,她又羞又憤,頓時無地自容,端著托盤轉身一溜風兒一樣的走開,找了個沒人的地方,一個人嗚嗚的痛哭了一場。
盧俊熙見紅袖走了,方斂了他那玩世不恭的微笑,轉身走到門口把屋門關上,轉身來對石硯說道:“狗奴才,還不起來說話。”
“呃,啊?”石硯被盧俊熙突然低變臉給弄的莫不著頭腦。
“我這裡有封書信,你起碼連夜趕往陳家堡,我估計著你們少奶奶明兒也該到陳家堡了,你把這書信當面交給她,決不許走漏半點兒風聲。如果路上遇到人問你做什麼去……你就說少爺我許了你一門親事,卻又牽扯到大少奶奶跟前的人,所以要去問一聲大少奶奶什麼意思,可否同意。”
石硯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驚喜的目光。大少爺真是火眼金睛啊!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喜歡紫燕那丫頭的?嗚嗚——石硯頓時覺得,自己這輩子跟著盧俊熙是跟對了,有這樣一個體貼的主子,真是天大的福氣呀!
盧俊熙便匆忙些了一封書信,告訴柳雪濤柳家二公子如今也在鄉下,讓她有事一定不要自己硬撐著,另外,告訴她家裡的幾個丫頭都是在莊子上選上來的,尤其是張姨奶奶跟前的金蝶,正是陳家堡莊頭兒的女兒,讓他在陳家堡的時候一定要千萬小心,飲食,起居,起座,無論什麼事兒都不要相信外人。等等,最後,盧俊熙又覺得這些話完全不能表達自己對這個女人的思念,但讓他一個大男人說那些肉麻的話又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只好把那份相思壓在心裡,卻從身上解下一枚小巧玲瓏的玉佩和那書信一起放進信封裡,拿蠟封好,交給了石硯。
石硯知道此書信關係到自己的終身大事,哪敢怠慢,忙把它放入最貼身最安全的地方,辭了盧俊熙,立刻去馬號牽了馬,趕在關城門之前出了城,一路馬不停蹄直奔陳家堡。
第79章 志躊躇
盧俊熙看著心腹小廝石硯帶著自己的書信出了家門,心中一顆大石頭落了地。心想自己總算是做了件像樣的事情,自從母親死後,這個家裡的大事小事都由柳雪濤那女人一個人撐著,說句心裡話她也夠累了。而自己之前還總對她有些看法,懷疑她不是一心一意的對自己,並且還懷恨她一來便搶了自己的風頭,就連母親都要高看她一眼的樣子。
當時盧俊熙自然是不服的,不過是個丫頭片子而已,能有什麼過人之處?不過是母親看上了她孃家的勢力而已。但如今看來,自己真是大錯了。
俗話說,重症需要猛藥。
盧家這幾年因為自己母親的病而弄的裡裡外外都不成個樣子了。莊子上的人剋扣貪汙,家裡辦事的幾個管事也都想著往自己腰包裡塞銀子,如今連跑腿兒的小廝若沒有現銀打賞,都指使不動了!
母親的一場喪失下來,竟然超支了幾千兩銀子——這些銀子去了哪裡?
根本就是進了那些下人的口袋裡!
盧俊熙是個明白人,對這種事情自然也是恨之入骨。但卻沒想到的是,柳雪濤在他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就已經部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