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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父親才緘了口。

飯後,母親推他,說:送若吟回去吧。

他便送。

車開到外道,若吟說:至鳴,去你那裡,我不回去了。

剛回國,怎能不回家呢?

我跟我家裡人說好了。至鳴,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什麼?

去你那就知道。

他想了想,突然就同意了。因為想到語聲。他還想試試跟語聲那種關係是出於寂寞還是別的。他還不希望看到自己動心。

原因很簡單,史家在他的計劃裡投入了一半以上的資金。計劃已經執行,得罪史若吟,那下場是可以預料的。不僅僅是計劃的問題,還有馮氏的家運。

進屋。史若吟像只蝴蝶一樣,踮起腳尖,環住他的脖子就吻。

熱切地有點黏乎乎的吻令他不太習慣。

他很快就中止了。說熱。

史若吟卻錯意了,笑著說:好啊,你等我。

居然帶了睡衣,去衛生間。

他忽然很倦殆。去陽臺抽菸。

風靜止了,天空彷彿是塊僵硬的石頭,硬邦邦的。熱氣肆虐,有種窒息的感覺。卻無端想起另一種窒息的感覺。心內隱然升起一絲悵然。

過一陣,若吟在裡邊叫他,你幹嗎呢,洗不洗啊。

他進去。若吟已側躺在床上,穿了紅色蕾絲小夜衣,隱隱綽綽,風情彌滿。眼底柔媚如絲,擺明了誘惑。

他自然不是受不了誘惑,實際上他心事重重,毫無興致,但是,他希望自己能借此忘記什麼。還是上前。她撲到他懷裡。低低說:至鳴,禮物就是我。喜歡嗎?吻他,邊吻邊喃喃說,我很想你。很想很想。你想我嗎?

很快就完事。

他本想放慢速度,做出感覺。但是感覺卻令人沮喪地沒有到來。沒有迷狂,沒有激動,甚至純生理的興奮都有點壓抑。他才想,身體與身體是不一樣的,而自己的身體現在已經有點挑剔。

她不是很滿足,說:你,有事?

他不說話。躺起來,點菸。

她靠到他胸上,說:為那個計劃嗎?資金不夠,我讓我爸再拿些。不要急。即便失敗也沒關係。

我不會允許失敗。他說。

我沒懷疑你,我只是更希望你開心點。至鳴,我們早點結婚吧。今年好嗎?

他沒言語。吞雲吐霧。自己的心在雲霧中像頭迷路的羔羊。

幾日後,馮家和史家聚了一次。矛頭直指婚姻。

馮至鳴如徘徊懸崖,似乎只有粉身碎骨的下場。

不想看白骨森森,那麼,忘掉那個女人。

他也想。摒棄內心的思念,一次次跟自己作對,硬是不見她不跟她通話。他想忘記。雖然真的如受桎梏。

這麼了一段時間,他把精力全放在計劃上。似乎是將思念壓下來了。

一次加班,方圓突然給他打電話,似乎喝了酒,大了舌頭說:至鳴,你陪我說說話。

他說你在哪。

她說某某酒吧。

他說陳劍呢。

她說,陳——劍,他去了哪,他能去哪?

他心一驚,然後聽到她在電話裡哭。

他去酒吧接了送她回家。起先兩人都沒說話。外面落一點點細雨,雨絲滑到車窗上,被猛然的車燈照亮,像一條條受驚嚇的蟲。他覺得內心在冒火,一點點的燒起來。

她說:至鳴我怎麼辦?我跟他生活越多我越離不開他,你知不知道他對我多好,除了沒給我感情什麼都給了,他做得比人家有感情的還細膩還體貼,我越來越沉陷了,你知道麼,他會給我親自做飯,我只要說餓,無論多晚,他都會爬起來做。我說累,他甚至會為我捶背,我心情不好,他給我買禮物逗我開心。每天給我電話,問飲食起居。你知不知道沒有男人像他那麼對我好,我總是產生錯覺,覺得他愛我,不愛我怎能做得那麼周全。我不行了,我現在不滿足交易,我貪圖更多,不僅人我要心。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心裡只有她。我提出後,他冷淡地拒絕我了,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那種事也不怎麼做。他也是有正當需要的男人。他不用我,自然是有——

不要再說。馮至鳴切斷她,說:陳劍去了哪裡?我把他揪出來。

她苦笑,說:我也不知他去了哪裡,昨天下午走的。我想不外乎跟那個女人在一起。我真的嫉妒她,我有時真想……真想……

與她無關。不知怎的,居然會為她開脫,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