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說:沒事。
但是最終卻說:求你,陳劍,想知道什麼儘管問。
他笑,那笑有點詭異,說:你們認識?交情很不一般。快12點,打給你,用了40分鐘,你還避著我。
她仰著臉,媚笑著說:不錯陳劍,我現在單身,年紀也不小了。我有選擇與誰交往的權力。馮至鳴很理想,不是麼?英俊多金,瀟灑多情,有什麼不好的,你告訴我啊。
他的臉面終於滑過一絲痛楚,嘴唇哆嗦著說,語聲,求你了。別折磨我,我真的很愛你。
她又笑,這回笑得淒涼,說:愛是什麼?口口聲聲的愛,卻可以交換來交換去,還要讓我跟著背汙水。就算很痛,我也要痛下決心。陳劍,我們徹底分手。
語聲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陳劍自後牢牢抱住她,閉著眼,卻說不出話。
語聲咬牙,推他。
他不放,頭纏到她脖頸,說:我的確傷了你,但是我所做一切絕不是為了自己,也不是為了財富,有一天你總會看到。
她覺得未來一片濃黑,嚥了口唾沫,說:可是我只是普通女人,抱歉理解不了你。
10
馮至鳴最近有點煩。
那句話說出後,他知道他的痛苦要開始了。在感情上,他從來沒有認真過,並不是因為他不是個認真的人,相反他是,因為太害怕自己認真的後果,所以從不敢輕易投入。
生日那晚,他對自己全情投入無法置信。倉促走後,在她家樓下,他久久難以平靜。
6樓的燈亮著,將一格窗戶倒映到他的車身上,窗戶前趴著一個女孩子,她煞有介事地觀察他,當然她不會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無須抬頭卻可將她的舉動盡收眼底。她託了腮,皺了眉,甚至吸了下鼻子,他都觀察得很清楚。飄窗上尚擺了盆長壽花,滿腦袋的星星點點,隨風搖曳,像個小跟班,與她一起張望。
是了,就是她。他一直在等的人是她。但是,他知道這個時候他認真起來是非常危險的。他的心焦躁起來,就像這個焦躁的暑夜。
回去時候開機,一連串的未接電話。
除了家裡,好幾個來自史若吟。
不多久,她的電話又來了。他接過。
她說,你去了哪裡?怎麼老關機啊。語氣有點不高興。
他說祝我生日嗎?
她說是啊,哎,猜猜我在哪裡。
他說紐約還是洛杉磯。
她說都不對,給你一個超大驚喜,我在北京。
他一點驚喜都沒有,淡淡說:怎麼回了,不還要一個月嗎?
她好像很失望,說:人家回來給你過生日的。還想著給你份大禮物。可你,語氣冷冰冰的。算了算了,你一貫如此,我就在你家,你快回吧。
他心內濺出幾分不快,卻還是回去了。
史若吟在門口迎他。看他從車中出來,跳上去就吻了他幾下。他說幹嘛幹嘛,大小姐注意形象。
史若吟說,在你面前,我早就什麼形象尊嚴都不要了。綻著笑,說:真不開心,笑一笑。
他無奈,皮笑肉不笑了下。她卻很滿足,說,你還跟以前一樣,很氣人。卻總是拿你沒辦法。
他母親也出來了,嗔怪說:去哪了呀,還關機。
他說:媽我大了嗎,最煩慶祝不慶祝的。再說今天有演奏的。
母親說:以為生日給你過的,生日是要讓你記住你老媽受苦的一天。
他說:記住啦,媽最恨的就是十月辛苦懷胎生了個不肖子。
知道就好。母親笑說。母子感情很好。母親一直在他和父親間起潤滑劑的作用。
三人進屋,父親果然黑著臉不理。至鳴也不理。去沖澡換衣服。出來時,母親已吩咐李嫂煮好了長壽麵做消夜。
至鳴一點不餓,卻也陪家人吃了點。吃的時候想念語聲,覺得還是她做的好吃。
想什麼這麼開心?還偷偷笑,是若吟回來了嗎。母親說。
至鳴一臉無辜,說,笑了嗎?沒啊。
父親突然說:老大不小,能不能沉穩點。學學人家陳劍,晨光百貨現在搞得有聲有色,3X產品也被他推出去了。董事會所有人都稱讚他。你要記住,這個家是要你當的,別讓外姓人奪了你的光彩。
至鳴大概最煩父親說教。也沒回什麼。但是食慾完全敗光。
母親轉圜:呀,說這些幹什麼,兒子生日嘛,若吟又在,你們的事明天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