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一個準。
他說怎麼沒哄上你?
她咬唇,說:那是因為我不是女孩子,我是老女人,皮糙肉厚,外加百毒不侵。
他說:如果這道題讓陳劍做,他會怎麼回答。
她一下洩氣,說:提這個幹什麼。
他說:其中只有一個是文語聲,的確很真實,但你喜歡麼?把你跟別的東西並列。
她不作聲。低頭默默走。不錯,事業和感情在陳劍眼裡都很重要,在只能取一樣的情況下,他將她和別的權衡了一下,不管結果是她輸她贏,她都無法忍受自己——一個有人格有尊嚴的人,像物品一樣被掂量。無法忍受。他再對她好,她也無法忍受那一剎那的衡量。
走得很快。
到長安街。她忽然站住。這是一條傷心的馬路,曾經有一次,她在這條路上來來回回走了5圈。無知無覺。那時候,她心上最重要的一塊東西飛走了。她不知道此生她還有什麼可以信賴。
想什麼?他站在她身後。一起看一輛公交車笨拙地進站離站。
我曾經從建國門走到復興門,再從復興門走到建國門,來回5遍。現在想起來,不可思議。
受了刺激吧。女人的瘋狂往往跟男人有關。陳劍吧。他說。
是,他大婚那晚,我報復了他,從你那裡出來。就這麼走。走到天亮。然後什麼事也沒有的去上班。我覺得自己很偉大。她哂笑,看著路面,眼神還是透出了當初的傷。
為什麼選中我報復?他忽然激切地拉住她胳臂。
她說:對不起。誰叫你把我拉到你那裡,誰叫你靠我那麼近。
咳,他手一鬆,自嘲了下,說,不怨你,大概,命吧,我註定認識你,受你折磨。又笑說:其實我不後悔,痛是痛了點,至少讓我知道此生還有我可以去追求的東西,我以前一直以為我的人生就這麼打烊了,不過現在,大約只是打烊前的最後一筆生意。
她聽得難過,手摸索了下,緊緊抓住了他的手。她的手很溫暖。就這麼一下子,他忽然覺得心又那麼活過來了。
“語聲,其實,我想過自殺。那一年,我被父親逼到美國,他用兩個保鏢束縛我生活時,我想過死,那時候才14歲,人生的美麗還沒展開,我卻像看到盡頭似的失望透頂。其實,我跟別人一樣喜歡很多事,想做建築設計、想學滑板、打遊戲、甚至打架,但沒一件可以做。我絕望得很,準備跳金門大橋。還想著朝著太平洋的方向還是大西洋的方向,用平行的姿勢還是俯衝的姿勢,果敢一點還是優雅一點,沒施行,因為被盯得很緊,最終連自殺的自由都沒有。”
“我一度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