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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看到他們了。

你難過?

沒。本來覺得會,但是沒。也許我真把他忘了。雖然不徹底,還挺有成效。你,好嗎?這些日子?

還行。你呢?

也行。我們彼此沒有對方都能活得好好的。

是啊,這世界不會因為某幾個人的痛苦停止運轉。活得好好的才好,誰也不受傷害。馮至鳴略微嘆了口氣。

你有點不一樣。跟以前。

大概受過傷害。或者時間。

哦。語聲木木地回了句。

氣氛陰鬱起來。北方的春天,還是冷峭。風很大,樹木七扭八拐。

不久到馮至鳴的住處。

語聲一眼看到她的畫,裱了,裝在畫框裡,就擱在床尾牆壁上,躺在床上,一眼就能看到。

你天天看著我。語聲心裡甜絲絲的。

他說,不。我掛著只是練習不看你。或者說,練習看了跟不看一樣。

哦。她心忽然震了下,想說,上次,對不起。但是,上次的話,重來一遍,她興許還會這麼說。愛,跟肉體無關。儘管他們的身體真的是朋友。

看著他,她又有了隱秘的渴望。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面對他,她的道德感越來越淡。自己單身,他也是,為什麼不能彼此快樂?可,愛呢?沒愛也能做嗎?

先不管他。

他當著她的面換衣服。說: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她還是羞赧了。過一會,說:彈琴給我聽吧。我想看你彈琴。

哦。他說,剛換了睡衣,效果可能不好。

你穿什麼都好看。她說。

他便走過來,坐琴凳上,說,一起玩吧,我教你。

她說:我行嗎?我很笨,又沒藝術細胞。

他已經抱她到腿上。握住她的手,就風捲殘雲般的起舞。她只覺得自己的手跟馬匹似地不停地飛馳。還有點疲於奔命。但是音樂一樣的動聽。她的耳朵就是聽不出正品和次品有多大區別。

不久,他停下,說:好久沒彈了。現在有感覺。將她擱到旁邊,手指就錯落彈跳起來,身體隨之流轉,人與音樂合一。姿態灑脫,恣意飛揚。她不由想起《世說新語》描繪嵇康風采的那幾句話:簌簌如林下之風,徐徐如玉山之將崩。

好美。她不由說。

停下,他忽然有了激情,說:語聲,在學校的時候,我演過話劇,給你表演一段。

好啊。

他便像模像樣地走了起來,用熟練的英語念《哈姆雷特》中最經典的段落。

她的英文荒廢已久,但是那句:生,還是死,這是個問題。還是聽得明白的。

他表演很到位,有王子風範。她拼命鼓掌,說:我信了,你說你有文學氣質,我信了。

他卻有絲憂鬱,說:在社會打拼久,這些東西都回歸為點綴,不再充實生命。活著,挺沉重的,總是在犧牲點什麼,卻得到些不想得到的東西。語聲,感情對我來說,很重要,很多東西都無法堅守,但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