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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氣。她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心仍有那麼一點點難過。

快到舊金山的時候,語聲從舷窗俯瞰西海岸,一律是積木一樣的造型:整整齊齊、四四方方的建築,蔚藍的海濱美景、裝飾精美的摩天大樓……飄著輕紗樣浮雲的天幕下,這裡的一切新奇得像一個童話世界。

“這個是不是金門大橋。”語聲指著探出薄霧的鋼塔說。她記起馮至鳴說過他曾想在此地自殺。

陳劍說:大概吧。你累不累?他注意到語聲的臉有些白。

“還好。金門大橋是死亡之橋對嗎?據說,在這裡自殺的人很多,因為站在這樣氣勢磅礴的橋上會令人產生某種超世的幻覺。”

“有時間我帶你去玩。很快就到了,待會你就可以舒舒服服睡一覺。不過恐怕很難會睡著。有16個小時的時差。”

“不要緊。”語聲笑一笑,知道陳劍關心她。

下榻在矽谷一家酒店。SK的總部就在這裡。

時間才到當地的清晨時分。朝陽正在爬山,東邊紅彤彤的,映在人群與建築物上,有些老電影的模樣,流光溢彩。

“天氣真好。”語聲看著粉色的霞光和蔚藍的天由衷說。

“聽說昨天是大霧。舊金山天氣很難捉摸。”陳劍說。

他們一行五人,另還有他的幾位手下。

吃了點東西,語聲早早休息。

頭昏沉,倦怠之極,睡眠卻沒有如願降臨。

大概是因為要見馮至鳴的原因吧,陳劍跟她說過,馮氏總部離此地不算遠。他見到她會什麼反應呢?她止不住興沖沖猜想:難以置信,還是興奮莫名,一個多月了,他瘦了還是胖了,灑脫依舊還是……哦,MY GOD,還是沒收掉我的胡思亂想吧,省得明天長個熊貓眼讓他取笑。

黃昏時分,陳劍敲門給她送晚餐。

“吃完接著睡。”他說。他心很細,知道她此刻根本懶得出去吃。

正要走的時候,語聲叫住他。

“你們明天要跟律師洽談?”

陳劍點頭。

語聲低聲說,我明天想去找他。

陳劍說:你一個人,我不放心,能不能等我把事情處理一下。

語聲說,我沒事的。也不想影響你們。你可不可以把地址抄給我。

陳劍略躊躇,出去了。

晚上再來時,他給了她三大張寫滿中英文對照的紙。除了馮氏的地址。還有她旅途可能會遇到的種種對話,譬如問路,譬如就餐,譬如求救。最後是他的電話和這邊的住址。

她看得又感動又好笑,說:你把我當白痴。

他鄭重說,你英語不好,又人生地不熟,還馬大哈。明天不許背雙肩包,這幾張紙隨時拿在手上,不要丟掉。

她垂下頭,輕輕說,來前我突擊了下英語。

他看她,往日的憐惜與今日的惆悵混雜在一起,目光復雜。一陣後,收回目光,說,要不要我幫忙問一下馮至鳴的電話。

她搖頭,她不想太麻煩他,尤其是這種事。

他也沒再多說,迅速轉身,她看他背影,彷彿凋零的一抹。就是這樣,有些情以為一輩子封存如酒,卻不料,它終也會隨時間消散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來找她,她已換好衣服,在梳妝。他在旁邊默默看,而後對著鏡子裡的她說:很漂亮。她在鏡子裡捕捉到他的神情,只是淡淡的,時光不在,美麗不再為他。

“我已經叫好車。”他說。又反覆交代,到後一定給他電話,無論見沒見到,旅途自己注意,有什麼不對勁的儘管給他電話,不要怕麻煩,也不要怕花錢。最後給她一沓美金。

她推脫不了,收下。

她沒帶什麼東西,背一個斜挎包,外提一個紙袋。

他幫她提,說:什麼?

她有點不安地笑一笑,說:吃的。有的是我做的,有的是超市買的。都是他比較喜歡吃的。不過,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歡吃,反正我給他吃,他都說好吃。你,我知道你喜歡吃果凍。以後我看你,我給你帶果凍。

他臉上有一絲落寞,嘲諷地笑了笑,說,有這樣的機會嗎?

“怎麼沒有?回去就給你買。”

“算了。那果凍跟以前的果凍又怎能相提並論。”

他的眼光落在她身上,一片收不回的惘然。

開了車門,她要進,他卻又拉住她,神色有點躊躇。說:我還是不放心你,你真的不能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