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便為好。當利益與你相斥,此人處處阻撓你,便為壞。除非絕無慾求,否則心內天平,必然傾斜。想要達至平衡,便要看內心是否堅定。而趨吉避凶,則是所有世人的本能。
這些話,她不見得全能理解。但至少明白了一點,就是好與壞。有時的確是從自己地利益出發而評定他人。比如鄭隕奇,他對她不錯,不管他是出自真心或者假意。他對她也算是好了。但是她,卻引他來了萬春樓,將他擒拿。因為,她相公想要擒他,她以相公的利益為利益,於是,她便對他很壞!那麼,對鄭隕奇來說,她是壞人了。但對她相公而言,她還是好的!
她微微嘆息,閉上眼睛。棉被雖然是舊的,但彈很鬆軟。凌破就在隔壁,讓她也覺得很安全。結果,她做夢了。她一向少夢,因為內心的念頭,她常常可以揮卻一旁,不作理會。但是,或者是因為這些念頭壓抑的太久,終是要逼進她的心房。在夢裡,她看到一張朦朧的臉,是個女子。
臉一直是朦朧,但身姿卻如此清晰,纖瘦的背影,一直晃在小白地夢裡。她端著木盆,在河邊洗衣服,纖細的十指握著衣杵,賣力的擊打。她地動作卻似快樂一般,不時會哼出幾句淺淺的小調,與潺潺地流水聲相應和。她用這纖細地手,洗著衣服,晾曬著衣服,縫補著衣服。她很窮,因為身上的衣衫都是補丁。但她一直很快樂,雖然看不清她地臉,但她輕輕的哼唱。是那樣的動人!
在她身後,是渺渺的煙雲,一團團的聚而不散,讓人看不清她所處的環境。而在更遠的地方,煙雲逐漸的加濃,竟然變成大片的黑霧,在這黑色雲霧之間,隱隱卻能聽到金戈鐵馬之聲,刀斧劈殺之聲,怒吼嘶嚎之聲。。。。。。。但這個女子,竟然全未瞧見一般,依舊過自己平靜的日子。只是,那濃黑的雲,在一點點接近她的身後,一點點的接近,有如要將她完全的吞沒!
這樣的夢境,將小白驚醒,她低呼著小心。一頭汗溼的醒來,卻看到凌破擔憂的眼眸!他的額前這些天一直有一個紅點,像是點了一粒硃砂一般。他說是勁荒的血,一直難以汲收。他又不想遠離她,所以便聚在額頭,慢慢匯散。小白看著凌破,心下微平,她輕輕撫了下頭髮:“做夢了而已!”
“小白!”凌破坐在床邊,低頭看著她撲閃的睫毛,輕輕的低語:“小白,你根本不適合這種日子。等我們到了北關,定又是要打仗的。打打殺殺,你死我活,誑瞞欺騙。他們一輩子都要這樣過,你跟著他。。。。。。。”
“那就一輩子這樣過!”小白抬起眼看著他,突然輕輕笑了一下。她的相公是要做大事的,不可能床頭灶頭陪她打轉。她是想幫襯他的,雖然,她也做不了什麼事。如果他真是一輩子都要這樣過,那麼也好。如果他一輩子都不會嫌棄她的話,她便陪他一輩子!一輩子,這個詞此時卻讓她的心亂跳起來。
第二日過午,傾絕便與寧揚帶著隕奇找了上來。寧揚一路給他吃毒心散,吃得他心神恍惚,不知身在何處。小白根本不敢見他,一門心思就想亂藏。傾絕知道她心內不好過,她總覺得自己是害人了。必然是有負疚感,所以由得她在房裡不出門。他們在江州沒有過夜,當晚,便由寧揚先行帶著鄭隕奇繞行北關。而傾絕與小白,在夜深之時,向著凌佩北關而去!
越是向南,小白的身體便越發顫抖起來。她此時坐在傾絕的懷裡,鬼目灼託著他們,在濃濃的雲層之間飛翔,凌破在他們身後,助給他們風力,讓他們行得更加快速而省力。傾絕感覺到她在發抖,用外袍罩住她:“冷了?”
她從襟袍裡探出頭來,緊緊的貼著他:“相公,我很害怕!”她壓著聲音,輕輕說著。她很少這樣直白的表示自己內的心的恐懼,她此時整個人都在抖。傾絕知道,是因為隱隱的靈罩之氣。他此時雖然沒有感覺到,因為對方還離的很遠。但小白在這方面要更敏銳一些,開禁之後,她在這方面的覺感更加敏銳了,風中一點點氣息,都會直接影響到她的內
她本就是個不會掩飾的人,就算她不說,他依舊可以從她的表情看出她此時的心情。他抱緊她:“不怕,我在這裡。”他低頭吻她僵冷的臉:“這場仗,很快便可以結束。然後我們回家去,回家過年!接著放炮仗,好不好?”他微微笑起來,伸手去撫弄她的臉頰。感覺那裡微微的熱了起來!
“好。”她低聲應著,忍不住想起去年的年關。那個花炮飛閃的夜晚,讓她,一生都難忘!
第五卷 第十章 霓裳破鐵衣
“凌破,散靈結風罩。不要再這樣推力,會把我們的氣息提前送給敵人!”傾絕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