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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也並非我想要的滿意答案。

我認為,孩子晶瑩的眼神緣於驚訝和單純。剛到人間,對外界的一切美好都流露出濃濃的好奇和探索欲,全部疑惑均聚焦在那雙眼睛裡,自然而然睜得又大又圓。又因為他們無憂無慮無煩惱,很爽很樂很滋潤,眸子當然特明特亮特清澈。

歲月的風霜還沒有挖開深溝淺槽,滄桑與憔悴便無處藏身,臉上並未承載負重也沒有沾滿灰跡,所以細膩絲絲入扣,可愛無處不在。

看上去很美,美得簡潔明朗,美得清新自然。凝視這份美,就如同凝視一片大海,大海有得天獨厚的淨化功能,任何汙染投入其中,會隨著流淌的水波擴充套件,消散,一圏圈漾開,汙漬被緩緩稀釋直至密度為零。

同樣,在孩子面前,一切不良情緒,一切負面因子,一切瑣瑣碎碎亂七八糟也會被那明澈的眼神、天真的笑容吸納、稀釋、淨化,效果就是這麼神奇!

兩年前暑假的某天,陪媽媽到南昌辦完一些瑣事後,我們登上了一輛回家的列車。當時天氣炎熱、酷暑難耐,火車上人雖不多,但我心情莫名地煩躁不堪,我倚窗而坐,無聊地翻看一本雜誌。

過了一會兒,一對老年夫婦,一個年青女子,一個兩三歲的嬰兒坐到了我們旁邊,位置比剛才擠了一點,周圍空氣的溫度也高了一些,我更加心煩意亂。

原來這是一家人,老夫婦是這個孩子的爺爺奶奶,年輕女子是孩子的親姑姑。他們在火車上有些吵鬧,行為比較隨意,尤其是那女人,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絲毫不顧及他人感受,簡直把火車當成了自己的家,我對他們的印象大打折扣。

他們跟媽媽聊了起來,老婦人說兒子兒媳帶著剛出生不久的小孫子在外面打工,因為嬰兒父母工作繁忙無暇照顧小孩,老兩口就把他從深圳接回來,沒想到回來後卻大病一場,高燒不退,他們急得連夜帶孩子到南昌看病,經過兩天的治療已基本恢復,現在一起回家去。然後,她把奶瓶遞到嬰兒嘴裡,稱孩子幾天都沒有吃東西,只有用這種方式不讓他飢餓。

孩子邊吮吸著奶嘴邊興奮地東張西望,開心極了。我看了看他,的確長得很可愛,這小傢伙發現有人望著他,也機靈地同我對視,還衝我笑了笑。一般碰到這種情況,我都會走過去捏捏鼻子摸摸臉,親暱地逗逗小孩,但那時心情確實不佳,就沒有理會他,我轉過頭去,望著窗外。

突然,一股水流從那家人的座位底下蜿蜒到了地上,我定睛一看,原來這小孩正在尿尿,肯定是剛剛奶喝多了。尿液越積越多,我們根本無處放腳,就使勁地往乾淨的空間挪。再看那家人,正不緊不慢地給孫子換著尿布,對周圍旅客似乎沒有什麼愧疚。

我於是對他們開始有了反感。媽媽看出了我的心思,湊到我身邊輕聲地耳語:“沒關係,小孩兒臨時撒尿誰也無法預料,對別人應該理解和體諒。”

看上去很美之二(2)

但是,他們還不接受教訓,繼續給小孩灌著奶。二十分鐘過後,剛才的一幕果然又發生了,這回尿液不僅流到地面,還沾在了座位上。他們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大妙,連忙用紙巾擦拭尿漬並對眾人解釋說孫子病未痊癒,沒有辦法。

由於媽媽和那個抱小孩的老婦坐在同一側,因此媽媽主動讓了些空間給她,以便她處理殘局時更能施展得開手腳。目睹小孩第二次撒尿,還導致媽媽位置狹窄了,我感到無奈和窩火,卻還竭力壓抑住。

最可氣的是,小孩的姑姑,那個女人,抱過孩子竟對著他打趣地逗樂:“哦,又尿尿了,沒關係,正好讓他們嚐嚐咱的童子尿!”

已經分不清這話到底是開玩笑還是故意的,我忍無可忍,書生氣地挺身而出找他們理論,衝著他們重重地說了一句:“這是公共場合,你們應該講點社會公德!”

沒想到小孩的爺爺聽到這話後反應更加激烈,他怒不可遏地跳起來對我說:“我在這世上都活60多年了,還用你這個毛頭小孩用社會公德教育我?”

火燃起來了,激烈的爭吵不可避免。他情緒很不穩定,我脾氣也比較暴躁。媽媽和其他旅客把我拉了回來,好心的列車員還給我換到了另外一個位置上,可我仍然很激動,很惱火,很氣憤。

一個小時過去了,火車慢慢冷清了下來,經過一段時間的平復,我緩釋了很多。那家人也都靜靜地坐著,相互間沒有更多的言語交流,只有那小孩,依然東張西望、探頭探腦、活躍好動,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們比我先到,當這家人緩緩起身,路過我座位準備下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