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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臉血痕的樣子最後一刻停在了大家的眼中;街坊們仍圍坐在一起;沒有一個人打算先開口說話;任憑電視裡的廣告聲在耳邊吹的天花亂墜;沒一人想管;似乎大家彼此都不認識。

奈何那孩子讀不懂寂寞;咬著手指問:“你們不去看古叔叔呢?”那孩子根本不明白“狗仔”是什麼東西;更不用說做“狗仔”代表著什麼;可能他只知道上電視是件光彩的事。

“大夥兒都回吧;傷心啊。”一位老伯失落地說;便徑直走了出去。

“我們也都回家去吧。”幾個人嘆息地說;相續也離開了;大家各自都在盤算著自己接下來的事;沒有一個人再朝軒三叔家的房子挪動一步!

走散的人群中有人高喊著:“我們還是去看看阿古吧;看他的腦子到底是什麼做的;是什麼值得他這樣迷失方向!”

“對;我們去看看;看是什麼讓他連靈魂都出賣了!”另有人叫嚷著。

眾望之下;街坊鄰居們又重新挪開了步子;沒有招呼的衝上了軒三叔家二樓。軒三叔的父母親也在二樓;看樣子是在叫軒三叔去吃早餐;街坊們沒招呼的衝上二樓使得他們異常驚訝。一個勇猛的漢子一把推開了緊關的房門;眾人一湧而入圍住了軒三叔的床。

軒三叔仍然用被子蒙著臉、蒙著腦袋;雖然滿屋子都是人;但他並沒有想察看發生了什麼的意思;或是對闖入者大發斥責;而是仍舊矇頭大睡。換作在平日;軒三叔早就下逐客令了;因為他的臥室對外人而言就是禁地;可此刻的他卻像個死人連頭都不敢伸出來。在一旁被這一波弄的迷迷糊糊的父母親也對兒子的異常舉動而倍感愕然;呆呆地像兩尊古佛立在旁邊。

街坊鄰居中有人奈不住了;一把拽開蓋在軒三叔身上的被子;軒三叔突地坐立起來;低頭低聲地說:“這算什麼事兒啊;你們還要人活不活啊。”軒三叔的聲音相當低沉;以至於一些老輩兒們連個大概都沒聽到。

未經停頓;眾人異口同聲地說:“你還敢嚷;虧你還是教授的兒子;讓人失望啊;真是丟盡了你祖輩們的顏面!”

軒三叔的父親聽的更加愕然;咣咣兩耳光打在軒三叔的臉上;“你說;你個不爭氣的東西又在外面幹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呢?”

街坊中有人插話說:“原先還真以為你是個懂生活、懂藝術的人;懂個屁;‘狗仔’!”

“你們有完沒完;我怎麼生活幹你們屁事;沒錢我要德行、素質、名聲、靈魂頂個屁用!”軒三叔的聲音很大;從他的話中聽得出他的憤怒與無奈;“我做‘狗仔’怎麼呢;那些明星不做愧心事又何需在乎我弄的緋聞;我就是要他們名譽掃地、丟盡顏面!我是人是狗都好;只要能掙到錢都一樣;時代不同了;有錢就是爹、沒錢就是孫子;別的都給我滾!”

眾街坊聽的都目瞪口呆;用同一種眼光看著軒三叔鄙視。軒三叔越發憤怒;“你們看什麼看;不就是些臭教師嘛;有什麼資格來評論我;我又沒丟你們的臉;偽君子!”

“看來是我們自己瞎眼了;自討沒趣來了;關心錯了物件。”街坊鄰居中有人感慨著。

不知道為什麼這席話竟說的大家面紅耳赤;多說也是無益;街坊們開始莫莫地各自離去。 又經這麼一波;屋子重新安靜了下來;但樓下卻炸開了鍋。軒三叔的母親在落淚;父親在感慨;“我任教三十載;卻連自己的兒子都教育不好;真是家門不幸啊!”軒三叔沒有作聲;直著身子又重新睡下了。。。。。。屋外的人越聚越多;更多的是新聞工作者、記者、電臺;當然少不了為謀暴利的“狗仔”。攝像機咔嚓聲連綿不斷;譏諷也隨之而來。。。。。

一個星期後軒三叔的死迅在城裡傳開了;具說去葬禮的人很少很少;除了部分親屬就沒有外人了;我由於公事外出也未能參加。聽人說軒三叔是在孤苦、無奈、斥責、冷漠的折磨下死去的;真相大白於天下的軒三叔在一時幾乎失去了所有美好的東西;連個為他落淚的人都沒有。

我們要老實說;軒三叔的工作確實讓親人、街坊們寒心;所有的人都一致認為象“狗仔”這類工作是可恥的、可惡的、可悲的;他們是一群不是強盜卻勝過強盜的賊!以竊取他人隱私來謀取自身利益是“狗仔”的工作本質;人們憎恨的正是這種本質;軒三叔會被街坊們疏遠也正是如此吧。也許軒三叔能怪自己當初選錯了生活方向;也能怪自己是教授的孩子;但他出賣了自己所有的家當、靈魂已成為亙古不變的事實!

本以為軒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