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如滾滾浪潮撲面而來,幾乎讓她窒息。
“沒聽到嗎?唱!”
獨孤桀似乎打定主意不肯甘休,一聲厲喝,連身邊霍爺都不由側目,忍不住勸慰:“爺,算了,只要不是商隊有事,何必在這裡認真?”
獨孤桀卻充耳不聞,犀利目光如尖刀,似乎存心想看看這丫頭能扛到什麼時候!驀然一陣猛烈咳嗽,紅夜再也受不了,一張臉憋到通紅,忽然就捂著鼻子跳車落逃。
逃?逃得掉嗎?
策馬追上去,他一抄手便將她攔腰帶上馬背,隨後也不停蹄,眨眼功夫脫離商隊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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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氣!好難受!被他摁在馬背上,隨著奔馬顛簸,紅夜終於‘哇’的一聲吐出來。而他也直到這時才勒住韁繩。將她扔回到地上,獨孤桀陰沉面色,下馬向她走來。
太過猛烈的嘔吐,讓紅夜一張臉都沒了血色。倒在草地上大口喘氣,下一刻,卻又被他扳住下巴強令抬起頭。獨孤桀就這樣冷冷的看著她,然而,卻直到此刻才驟然發現自己竟不知道應該問什麼。問她為何不唱?可是心知肚明那八個字實在沒說錯,強求來的歌,又怎能再稱天籟之音?
獨孤桀就這麼直勾勾的瞪著,沒有發現自己的呼吸已變得混亂。那雙同樣亮如夜星的瞳仁裡反射出他的影子,他看著她,倒像是在看著自己。
憤怒究竟從何而來?隱約中,他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卻又說不清究竟是哪裡。此刻看著她的眼,心頭才驀然浮現答案。沒錯,就是這個——這丫頭竟沒有眼淚!滅國、強暴、弒母、為奴,試問天下有哪個女子能經歷這一切而不瘋狂、不崩潰?而她竟沒有!從巖洞中尋短救回來,她就不曾有過一滴眼淚!沒有仇恨,沒有憤怒,沒有悲傷,一切只是默然承受。默然!對!就是這個字眼,她不哭不鬧,每每對上她的表情,看到的只是困惑和茫然,她的眼神在告訴他,好像根本不明白他在做什麼,好像是在等著他給出一個答案。
霍叔的責備迴盪耳邊,其實連他自己都說不清,為何要執意和這麼一個16歲的少女過不去?莫非就因為這份平靜?就因她坦然接受反而讓他變得不平?獨孤桀,他是精通五律樂音之人,方才那歌聲分明已清晰給出答案——只有純然潔淨的靈魂,才能唱出如此空靈的天籟之音。空靈?純淨?當這些字眼浮現腦海,他不由心頭一緊。莫非這才是令他憤怒的源頭?海羅姆的女兒!他堅決不相信那種心如蛇蠍的女魔王,能養出靈魂純淨的女兒!
“說!你到底是誰?”
許久沉默對視,紅夜沒想到他竟會問出這樣一句話。
“爺在說什麼?”
“你不是海紅珠!”
獨孤桀眼神如刀,一字一句的質問她:“生於東海的小妮子,長到今天未曾踏出過少昊一步,更甚者,海羅姆為了讓女兒修身成仙,多少年來都讓她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以為這就叫做潛心修煉!即使在少昊,見過海紅珠的人也是屈指可數!你說,不與外界相通,海紅珠怎麼可能會唱格桑高原的歌?”
紅夜一臉困惑:“是迦措阿媽教給我的。”
“迦措?”
獨孤桀一臉荒唐:“迦措能教出你高原特有的嗓音?哼,可嘆你連撒謊都不會!高原苦寒,普通人猛然上去連呼吸都會很困難,換言之,常年生活在那裡的人,是由特殊的呼吸才培植出特殊的胸肺嗓音,那種音域,根本不是高原以外的人想學就能學出來的!說!你到底是誰!”
紅夜眨眨眼,很認真的問:“你從前認識海紅珠嗎?你見過她?瞭解她?那你說說看,她應該是個怎樣的人?”
紅夜是真的很想知道,因為對所謂的海紅珠——她自己,所知實在太有限了。然而,這樣的反問聽在獨孤桀的耳朵裡,卻無疑是對他最無情的嘲諷。
獨孤桀的眼中露出困惑,忍不住回憶巖洞中那不堪一幕,當強暴臨頭,海羅姆的反應怎麼想都不是假的,如果這根本不是她的女兒,鐵石心腸的女魔頭又何至於此?思來想去,他竟有些被搞糊塗了。
“如果你真是海紅珠,又怎會有心情唱歌?”
紅夜更不明白:“想唱就唱了。”
“情之所致,隨心而發?”
獨孤桀冷笑介面,心口湧動莫名的煩躁,也說不清為什麼,對上這丫頭,他竟有一種落了下風的感覺。猛一探身將她壓倒在地,隨手一扯就撕開那專屬於奴隸的破衣。
“啊!”
他的變化來得毫無預兆,紅夜嚇了一跳,下意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