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和居叫了八珍席,邢桀陪同柳帥,卻是名副其實如坐針氈。開戲不久便藉口方便閃人。真的,長到今天,他還從未經歷過如此痛苦的折磨,只要一想到此刻後院正在發生的一切,他就恨不得將那道貌岸然的皇帝老兒千刀萬剮!
趁著剛剛暗下來的天色,他悄無聲息越過後院圍守的便衣侍衛,躍上牆頭,就聽到那曾令他痛徹心扉的歌:
菩提滅諦劫,三界因果緣。問天我君何在?龍潭正赴刑淵……
紅夜就在院子裡,桂花樹下鋪展地席,吃的喝的彈的奏的,一切享樂所需皆備齊全。應著天子所求放聲一歌,少女勉強著自己,既無心無情,無所觸發,也只能懷抱絃琴唱起那現成的曲調。唱著唱著,她忽然肩頭猛然一震,下一刻抱琴起身直勾勾向牆頭看過來。
迎上少女犀利如火的目光,邢桀大吃一驚,怎麼回事?難道……她發現了他?這怎麼可能?然而……她就是那樣鋒利的瞪著他,琴聲因此變奏,在庭院中棄歌起舞,無論韻律還是舞姿,都無不透射出滿腔的憤怒和憎惡。琴聲慷慨激昂,舞步越來越快,少女飛速旋轉著身姿,每當轉向這面圍牆,燃燒著火焰的眼,都絲毫無差鎖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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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看不到人,但那股濃烈的血腥氣!她一輩子都忘不了!邢桀!再一次賣了她難道還不夠?難道還要親眼欣賞她是如何被羞辱、被玩弄?一如曾經在巖洞上演的地獄之景,這對他而言是一種樂趣是嗎?!紅夜的憤怒已被逼出底線,心口針扎般的刺痛快讓她窒息,她無以宣洩,瘋狂勁舞中突然扔掉手中絃琴,就抓起桌上細頸酒壺,仰頭飲清流。
獻帝已經完全看迷了,絲毫沒看懂少女舞中的憤怒,只看到誘人心魄的美惑!美!難怪人人說起紅舞皆銷魂,無論歌和舞,甚至連喝酒的姿態都美如醉仙!
迷了魂的男人再也無法等待,一伸手攬過少女便欲進屋,誰知少女竟毫不客氣推開他,隨即一腳踢翻了桂花樹下地席矮几。
紅夜昂首挺胸,撩動秀髮透出十足挑釁的味道:“皇上真不會玩,進屋做什麼?就在這裡不好麼?空氣清涼桂花香,想看什麼都能看得仔細!”
獻帝先是一愣,隨即色迷迷笑成一團,撫掌笑說:“對對對,紅舞姑娘果然不是尋常脂粉所能比,大膽,夠味!”
紅夜再不開腔,一件件脫掉衣裙,居然就站在庭院裡,赤條相對!
獻帝一雙眼睛都看直了,呼吸急促,喉嚨乾渴,等他回過神,一伸手便將少女粗魯拉倒,撲身而上。
邢桀差一點就要衝下去,是被悄聲趕來的霍爺死死摁住:“爺,使不得!一時衝動非但救不了人,更要把自己陪進去!”
躲下牆頭,邢桀已無力控制自己,咬碎滿口鋼牙無聲慟哭。怎麼可以這樣?他豁出一切鍛造神功究竟意義何在?衝破七重關,誰知到頭來,竟只能眼睜睜看她淪入禽獸之口!
霍爺暗自嘆息,催促他:“爺,快回去吧,當心柳帥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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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色誘當前,堂堂天子已撕掉一切偽裝,脫了衣服,赫然就是如假包換的野獸。如飢似渴,如虎似狼,然而撲上身的時刻他卻一下子愣住了。這……怎麼回事?看歌舞時早已是龍首昂揚,怎麼這會兒……竟莫名其妙的洩了氣?
霎那間,獻帝又尷尬又懊惱,百般鼓搗竟不見效,急得他滿頭大汗就罵出了髒話。
紅夜緊閉雙眼,那股撲鼻的臭氣令她作嘔窒息,側過臉去,她只希望這一切能儘快結束。然而,聽到男人氣急敗壞的咒罵,她才猛然意識到什麼。是了,珠子!一如曾經在商隊經歷過的一切,有頸上紅珠,羞辱總難得逞!
紅夜心頭一驚,看皇帝氣急敗壞的臉色,不行!如果讓這個人不高興,後果不得了!這樣想時,她連忙伸手遮了紅珠,心中也強令自己收起厭憎的念頭。
“皇上,彆著急,我保證你能行的,一定行……”
開口安慰著,她在心中祈禱皇帝趕快得逞吧,就算是為了一切在乎的人!
驀的,一陣猛烈刺激自身下傳來,得罪不起的人終於如了願,順了心!霎那間男人瘋狂如野獸,飢渴似虎狼,紅夜只能緊緊攥著珠子,任憑予取予求。隨便怎樣吧,曲意承歡,只要……能換來所有人的平安。
隱……只當是你,催眠麻醉,騙慰自己說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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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越來越晚,一等就等到了深夜,請來的戲班都唱完所有曲牌沒了詞,邢桀再也忍不下去:“柳公,都三個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