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會在這裡?你告訴我啊,為什麼他會在這裡?難道這裡是他家?!”
鳳十三娘被問住了,而這時有家丁匆匆來報,柳帥,帶著真正的主顧,再度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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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爺連忙撿來柺杖,拼命提醒他:“爺!爺你務必要冷靜,就算是為了那丫頭好嗎!萬一在此時失態,當心誰也跑不了!”
是……為了她,邢桀心如刀絞,努力不讓自己哭,老天啊!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居然成了一介推她入深淵的皮條幫兇,這樣的他,還有何立場……再說一切是為了她?
心在地獄煎熬,身卻在應對人間醜態,七重神功都用來剋制自己保持平靜,謙恭出迎。
“聖上?這……臣……”
燕獻帝!柳帥陪同下,道貌岸然的堂堂天子果然微服來到眼前,見他欲俯首叩拜連忙伸手攙扶:“邢愛卿有傷在身,這些俗禮就免了,快起來,平身。”
壓下心中徹骨之痛,邢桀滿面惶恐:“不知聖駕今日前來,這……臣都未曾做好準備接駕,實在愧不敢當。”
獻帝擺擺手:“這怎麼能怪愛卿呢,是朕臨時起意,何須準備那些俗禮?”
是啊,你要的可是一份真真不俗的大禮!
邢桀心中切齒,嘴上卻也只能虛與委蛇,連忙命霍爺準備好茶餐宴,為聖上接風。
獻帝再度擺手:“不用了,愛卿有傷,今兒朕本就是來看望愛卿,豈能再讓傷者忙碌?說起來,柳老元帥乃股肱之臣,愛卿為救柳帥負傷,朕本就想著該來親為探望,我大燕之臣若人人都能像愛卿這般忠心盡責,那才正是九州四方之福啊。”
片兒湯話說著不塞牙,又應付了幾句,柳帥便切入正題,捋著鬍鬚笑說:“萬歲爺今兒興致好,第一次來邢生的家裡,倒該四處轉轉。豈不知禁宮有禁宮的威,這尋常宅邸嘛,也自有另一種風情,不知萬歲爺可有興趣四處轉轉?”
果然,獻帝眼睛一亮:“好啊,宮裡住慣了,倒也真想看看別樣風情。”
邢桀連忙站起來:“聖上好興致,只是臣腿腳不便,恐不能相陪。”
獻帝連連擺手:“不用不用,傷者為大,本就該好好歇著。”
邢桀心中一苦,霍爺相陪,獻帝美顛顛便往後院裡去了。直到再也看不到皇帝身影,他霍然而起:“柳公,這……這也未免太急了,不是今日才剛剛說……”
柳帥咳著瓜子取笑:“這才叫尤物勾魂,百爪撓心呀。我倒想安排得周到,可耐不住聖上心急呀,嘿,今兒回去覆命,誰知聖上又突然改了主意,什麼花錢搞定的事,去他的,就拿出天子之威誰還敢說個不字?這不,立馬就出宮來了,我能怎麼辦?”
改了主意?是誰讓他改了主意?不選別家,偏偏把醜劇安排到他眼前!誰?!還能有誰?!心裡想著,邢桀幾乎快要壓制不住如火的憤怒,那個混帳!他發誓不饒他!
這一邊,柳帥拉他坐下,笑說:“行了,萬歲爺去樂他的,你我只管樂咱們的,依我看,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不如叫個戲班子,唱出堂會,踏踏實實等著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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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裡,鳳十三娘早已迴避,看著迎面走進來的陌生老頭兒,紅夜胸膛起伏几乎快要窒息。皇帝?他就是皇帝?!瞪大眼睛一看再看,她卻找不出任何能證明他是皇帝的氣息!一樣的臭氣熏天,一樣的滿目淫邪,在紅夜的眼裡,他簡直就和曾經商隊裡無數髒兮兮、色迷迷的飢渴大漢一樣沒分別!要說這人是皇帝……不!紅夜堅決不信!這讓她看一眼都反胃的老頭兒,甚至還不及太子李鐸來得有氣勢。
“你是誰?”
獻帝露出一絲壞笑:“紅舞姑娘,即來到這裡,又怎會不知道?和朕逗趣呢?”
朕?這個聽鳳媽媽說過,皇帝獨有的自稱。
紅夜瞪大眼:“你真是皇帝?要紅兒服侍的……就是你?”
獻帝又是一笑,也不生氣,反而很耐心的指教她:“要叫皇上,或者萬歲爺,懂嗎?來,叫一個。”
看著他伸過來的手,紅夜不由自主後退一步。
獻帝臉色微微一變:“紅舞姑娘,這是怎麼話說?”
紅夜咬著嘴唇,已能感覺到他薄薄的不快,腦海裡,又傳來鳳十三娘苦口的警告,這個人是皇帝,所以得罪不起對嗎?否則,很多人都要遭殃……
心中一痛,她不再躲了,低聲道:“皇上……想讓紅兒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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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了戲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