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不覺溼透衣衫。心裡著急,又氣又恨,該死!可惡!這些將軍要幹什麼?這不是故意欺負人嗎?殷鏢頭不敵已經這般明顯,還要下死勁的出殺招,照這樣打下去遲早出人命啊!若是殷鏢頭有個好歹,他回去該怎麼交待?
比武場上,殷滄海眉頭緊鎖,正思索這一陣該怎麼了局。孟魁奪命殺招再臨頭。一掌直撲面門,他看得清楚,孟魁的鐵掌筋絡爆起,掌心凝聚黑氣,赫然正是毒蔭黑砂掌。僅看掌心黑氣便知他這門功夫練得足夠到家,別說是挨招,就是被掌風毒氣撩上也夠人一嗆。
殷滄海怒上心頭,可惡!無冤無仇,素昧平生,身為庇護一方的朝堂戰將,理應愛護百姓保治下平安。有什麼理由要對他一介布衣平民如此狠毒?簡直是自作孽不可活!就在他立意要還以顏色的時候,孟魁一聲斷喝,鐵掌迎頭直劈。
“當心!”
場外旁觀,梁平也已看出這一掌的厲害,一團黑氣直罩殷滄海面門,眼看他就要躲不開,梁平再顧不得其他,撲身而上來援手。那一刻他只有一個念頭:殷鏢頭不能出事!奉龍鏢局都要指望他!而自己代表東家,到這種時候不能不管!
梁平突然衝上來要替他擋殺招,殷滄海吃了一驚,暗叫該死!生死剎那變故之境,他沒時間多想了,一把扯住梁平,內息一震將他丟擲場外,而這一邊再想躲閃已不及,‘砰’的一聲悶響,肩頭結結實實吃了一記毒蔭黑砂掌。太過兇悍的殺傷力,將肩頭衣衫都震成碎片紛飛。露出體膚,但見右肩胛處一個清晰黑掌印,大片面板呈現紫黑。
這一下變故來得太突然,場面一下子安靜下來。殷滄海滿心懊惱,毒蔭黑砂掌何其陰毒,中招時他完全下意識的運功相抗。但聽一聲悶響,他站在原地未動,孟魁卻如斷了線的風箏分出去,沉重落地,隨即抱著手臂發出痛聲慘叫。
梁平驚魂未定,跑回來驟肩他肩頭傷情,不禁變色:“殷鏢頭,你沒事吧?”
本來沒事,現在有事了。
殷滄海心中不知暗罵了多少個該死,中招霎那他已經是拼命控制了,意收力停,萬沒敢讓雄厚內力爆發出來,不成想還是弄成這樣。看孟魁遠遠倒在數十丈外,痛得聲音都變了,幾個人跑過去察看傷情,他一條胳膊赫然已脫臼,發力那隻手掌,腕骨更是斷了幾折,更有黑砂掌毒氣反噬自身,顫巍巍連忙命人去取專配解藥……
殷滄海心知這下壞了菜,果然,丁大帥拍案而起已是勃然大怒,就算不看孟魁的反應,僅是方才擋梁平那一下,底細已經暴露無疑!見機之快,威力之強,隨手一扯就讓一個大活人騰空飛出十幾丈,看梁平被震飛的架勢都好像是用大炮崩出去的一樣,這是尋常人能辦到的事嗎?如果他有這種本事,又怎可能在前兩場被逼得那般狼狽?這擺明是裝蒜!
沒錯,這才是讓丁大帥最感可怕的地方,自己手下人,今日比武有多麼不留情,他看得清楚明白,寧可捱上一掌都不肯露真功……他在想什麼?
丁毅面色陰沉,眼神鋒利如刀:“殷鏢師,好功夫啊,今日真讓本帥大開眼界。”
殷滄海低垂眼目:“在下才疏學淺,一時情急失態,萬望大帥及各位將軍多多包涵。”
丁毅哈哈大笑起來,眼神中滿是如火的憤怒:“情急失態?高啊,罵人不帶髒字!殷滄海!你好大的膽子,戲弄本帥莫非是存心找死?!”
他依舊不抬頭:“在下不明白大帥此言何意,還望大帥容情,讓在下儘快回去治傷。”
梁平也連忙說:“是啊大帥,您看看,殷鏢頭也傷得不輕,只怕耽誤不得。”
丁毅又笑了,走過來側眼看他肩頭傷,鼻子一哼冷冷說:“哦?本帥怎麼沒看出來?殷鏢師,到了現在還要和本帥做戲麼?若傷勢真有問題,憑這一巴掌的威力,立刻送藥就醫的豈非早該是你?一個徵虜將都快讓你給廢了,居然還敢狡辯!”
殷滄海面無表情:“在下不明白這話從何說起,大帥親口承諾,擂臺比武死傷自負,孟將軍與在下皆同時受傷,理論起來也無非是個平手……”
“你不明白……”
丁毅毫不客氣打斷他,冷聲說:“那好吧,本帥就說點你應該明白的事。哼,其實何必再費力狡辯呢?你究竟是不是在做戲,只需要一條佐證便足以證明!”
他說:“商人!西涼商貿重鎮,鏢局請鏢的主顧有哪個不是精明生意人?正所謂‘無奸不商’!商人無利不起早!天底下沒有任何一個生意人,會沒有理由的出高價,去買一件物非所值的東西!你最好不要告訴我,願意出一千兩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