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哈哈一笑,揮手張羅第二陣:“你們還有誰願意下場,為本帥掙回這個面子啊?”
步兵將軍項壘立刻出列:“大帥,就讓末將去會會他。”
丁大帥含笑點頭,不錯,他是馬下戰將,平地對戰,功夫了得。讓他去的確很合適。
項壘脫掉軍甲,短衣上場,一張蠟黃的臉膛瀰漫陰沉怒氣,冷聲說:“聽清楚了麼?比武場上死傷自負,再不把真功夫亮出來,當心小命難保!”
最後一音落,他如同出山猛虎直撲殷滄海。掌風掃過面頰,能清晰感受到火辣辣的溫度。起初,殷滄海只當他是有意要逼自己出全力,因此也就非常配合的打出個平手。然而十幾招過後他就品出不對味了。論本事,這個項壘的確遠勝飯桶車馬尉,卻未免出手太狠了些。招招都是要命的架勢,鎖喉、掏眼,錯身之際反手襲後腦,甚至不顧武人的體面,公然襲胯襠!比武場上,這實在太過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什麼血海深仇。殷滄海越打越皺眉,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這是幹什麼?若真被他一招得手,自己不死也要落個重殘。就算想替車馬尉出氣,有必要狠毒至此麼?
心思飛轉,該怎樣才能不露出馬腳,又儘快解決這個瘋子呢?眼光飛掠,他注意到場邊一塊石墩,那是武人練臂力常用的石砣子。殷滄海不露痕跡極其自然的漸漸退身,看似抵擋狼狽的樣子,就將他引到石砣子左近。正在這時,項壘飛身一記斷頭劈,一腿直踢頸項,他順勢側身一躲,腳下‘沒注意’,突然被石砣子絆倒在地,危急時刻就地一滾,哎呀呀,好險!
他躲開了,項壘這一腳卻已然收不住,看到石砣子狼狽強扭身,可惜到底沒躲開。一聲慘叫,項壘砰然摔落,抱著腳踝再也起不來。殷滄海也似驚魂未定,坐在地上半天沒動。待到終於緩過神,眉宇間現出惱怒——拿捏做戲,他分寸把握實在準。殷滄海很清楚,憑這傢伙方才出手那般狠毒,任誰都要火氣上湧。眼見他碰上意外倒了黴,也自然是要幸災樂禍說幾句風涼話的。因此鼻子一哼冷冷問:“將軍,這一陣,可該算在下贏了?”
“放屁!!”
項壘抱著腳踝,疼得滿頭大汗,更氣得渾身發抖。
“軍爺今天運氣不好,他媽的,是誰把這些礙事的東西擺在這兒?”
意外受傷,未分勝負,由丁大帥裁定,這一場就算平手。項壘一番迅猛強攻,雖是有不太光明之嫌,但分明已經讓人看清這個金牌鏢師的底細。傳得神乎其神,試一試也不過如此。丁大帥的眼中略有失望之意,身邊徵虜將軍斷然出列,自請抱拳說:“大帥,意外終場,勝負難定局,傳出去只怕淪為爭論扯皮,有損督護府的威望。末將自願請戰會會他,總要分出個勝負明白才好。”
丁毅沉聲一嘆:“好吧。勝負分得明白些,莫折了督護府的聲譽。”
“末將領命。”
徵虜將軍孟魁眉頭一挑,三戰會鏢師。
NO。33 鬥權
更新時間2011…5…31 22:44:38 字數:5064
督護府下貼,想不露馬腳全身而退非易事。一場接一場比武戰擂,殷滄海開始頭疼了,他真是搞不懂,這些將官是吃錯了什麼藥,明明誰也不認識,卻好像都和他有啥深仇大恨似的。連同第三陣上場的孟魁,竟一個賽一個的出手狠毒,招招都是往死裡整的架勢。照這樣下去他根本就不能輸,一輸就沒命啊。
殷滄海自然不明白,因為令眾將切齒不能相容的最最重要的第一因,根本不是武人好鬥的顏面問題,而恰恰是最銅臭的銀子問題!他一趟走鏢,鏢局的價錢不論,單是給他一人的額外饋贈就叫到了一千兩!這是什麼概念?想他們多少戰將,高高在上封官拜將又有什麼用?最實際的餉銀能有多少?他一個走鏢的,不上陣不殺敵,不需提頭賣命,更不用應對官場種種令人頭疼的人情是非,就輕輕鬆鬆賺進豐厚家財,換了誰心裡能平衡?本來就已經憤憤不平憋了一肚子氣,到今日上場一試身手更無異於火上澆油,就這兩下子?比自己能強到哪裡去?憑啥他一個走鏢的能過得這般滋潤?不讓他足足吃點苦頭豈非才叫對不起他?
徵虜將軍孟魁,論實力更在項壘之上。不說別的,徵虜將的職位就決定了他的本事乃十二人中第一把交椅,徵虜、徵虜,太平時為將,到了戰時就是當仁不讓的頭陣先鋒官。因此說,孟魁無論馬上、步下,長短兵刃、拳腳過招,也都是當仁不讓一等一的好手硬手。
由他上陣,殷滄海登時被逼得‘險象環生’,梁平在一旁看得心跳發慌,冷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