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老伯遭遇陷阱的同時,如出一轍的戲碼也在玉卿侯的商行同期上演。可惜當家聶掌管就沒這種好運了。鬧出事來,當場即被官府索拿,玉卿侯去府衙理論要人,誰知竟也被不分青紅皂白的扣下,以包庇奸商之罪,一同打入大牢。玉卿侯身陷囹圄,頃刻驚動西涼城,至此,顧老伯沒法不信皮皮的話了。老天啊,想想自己,越想越後怕。玉兒脫口說他是辟邪,難道……這孩子竟真是傳說裡才有的辟邪神獸?!
顧老伯越想越心驚,其他的暫且不論,至少有一點他算徹底看清,玉器行那個不成器的孽障,這是存心作孽不可活,辭櫃!這份差事,他說什麼都不能再幹了。
然而,真到遞出辭呈,不想又遭遇刁難。想走?有那麼容易嗎?不成器的少爺當即勒令夥計查帳,一筆一筆,一紋不少,全都對清了才能走!
“顧老三,帳上進出的銀子少了五千兩,你怎麼解釋?”
顧老伯氣得沒話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直說吧,到底想怎麼樣?”
“還清了帳才能走,就這麼簡單。”
顧老伯一臉荒唐:“成器,做人要憑良心,我給成家幹了快四十年,難道臨走還要倒貼出五千兩銀子才算交待?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成少爺壓根不吃這一套:“是啊,快四十年了,讓你私吞了多少個五千兩大概只有天曉得,如今才讓你還這一份,怎麼?你還吃虧了。”
顧老伯氣得渾身發抖:“你……”
“什麼五千兩?銀子還是金子?”
笑嘻嘻的聲音,皮皮再度進了門,開口便問:“喂,不成器的,對上這五千兩的賬,就從此兩不相欠,是這樣嗎?”
成少爺看到他就是一肚子火,一次又一次,全是這臭小子壞事。惡狠狠的說:“五千兩欠賬,還清了,我才認辭呈!不然的話,當心我去府衙擊鼓告狀!”
皮皮鼻子一哼:“告個屁,五千兩銀票,不就在你自己袖子裡揣著呢嗎?”
成少爺一愣:“你放屁,哪有這種事?”
皮皮笑嘻嘻伸手一指:“右邊袖子裡,那是什麼?”
成少爺下意識摸向右邊袖口,哎?居然真的摸出一張紙,拿到眼前一看,這……
旁邊夥計湊頭一看,立刻說:“喲,這不就是五千兩的銀票嗎,一紋不少全都對上了。”
成少爺拿著銀票,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不可能啊?哪來的?
皮皮下巴一揚:“少廢話,辭呈,認不認?”
沒了詞,他縱然一頭霧水也只能放了顧老伯。情分兩清,直到老管事收拾東西從此走人,這天成少爺開啟錢匣子才愣住了,咦?銀票呢?為了整治顧老三,他特意挪動款項藏起來的五千兩銀票,外加那天從袖子裡莫名其妙摸出來的,居然全都不見了!他明明是放在這裡的呀?屋內屋外翻個底朝天,查遍所有夥計就是打死找不著,成少爺氣到抓狂,呀——!這到底怎麼回事呀,誰在捉弄他?
因著五千兩銀票,個個夥計都遭了審賊似的盤問,連住處包裹都被翻遍了,換了誰能不窩火。顧管事一走,不成器的東家又是這樣,走!所有人一拍即合,找顧管事去,今後老人家去哪幹,他們就跟著去哪幹,除非腦子進水才會有人願意在這裡混下去。
夥計集體辭櫃讓成少爺傻了眼,不行!都走了自家生意怎麼辦?把著清算工錢這道關打死不鬆口,不可開交的時刻居然又是皮皮上了門,來來來,大傢伙該清算的工錢,顧老爹都想著呢。一個子不少,總不能為這兩個臭銅板憋死英雄漢。
“他媽的,臭小子,存心嗆行,我要去告你們。”
皮皮笑得開心:“嗆行咋了?明文律令,哪條寫著嗆行犯法?可笑,憑你這塊料還敢和老子鬥?還敢算計俺家傻妹子?能有你好果子吃?成家大少爺,有本事你就告去,信不信只要你敲一聲鼓,現在手裡所有的銀票都要變廢紙,不信就試試看哈。”
成少爺傻了,這個臭小子,一個七八歲的小屁孩,他哪來這麼大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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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顧家二老已經沒法不相信,一次又一次,有驚無險全靠皮皮保平安,這孩子……莫非真是傳說裡的辟邪?如果是真的,他們老兩口又是修了幾輩子福能撞上這種大運啊?
“拜託!不要出去亂說!不然我會很麻煩!”
老兩口一驚一乍快讓皮皮抓狂,咬著後槽牙滿肚子咒罵,死丫頭!口沒遮攔,存心害死他!
“好好好,皮皮你放心,阿媽就是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