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揚?
馮宛張著耳朵傾聽起來。
那人談性甚濃,正在滔滔不絕地講著,“你們知道衛將軍是什麼來頭嗎?他可不是一般人!”
這人吊足了大夥的胃口,在一陣抗議聲中得意洋洋地說道:“衛將軍啊,他是南鮮卑的王子!是前南鮮卑王的太子!”
聲音一出,四周嗡嗡聲大響。
馮宛抿了抿蕊
她知道他身份不凡,她更知道,早兩年收伏在他身邊的八乾親兵,實際上都是他族中傳下來的百戰勇士,悍勇非常。正是有了他們,才造就了衛子揚的一路輝煌!
那人繼續說道:“十幾年前,南鮮卑發生政變,王庭被血洗,不到半年,新王便被殺死,領地也被眾胡瓜分了,聽說當時只跑了前王太子。直到這一次,衛將軍才在戰場上被嫁到了尖鮮卑的大姐,也就北鮮卑皇后身邊的人認出。這不,北鮮卑的使者立馬趕過來了,這是認親啊。”
馮宛知道,南北鮮卑雖是同一族人,卻早在五十年前便已分開,彼此之間與別的胡族一樣,有爭鬥有聯盟。說是同一姓氏,實際上已形同陌路。
在那人滔滔不絕地介紹聲中,一陣鼓樂聲傳來。只見道路的盡頭,一支浩浩蕩蕩,足有千人的隊伍,正在鑼鼓聲中緩緩走近。
看到他們走近,北鮮卑的使臣們同時止步,那清俊的使臣嘆了一口氣,無奈地望著那支浩浩蕩蕩的隊伍,說了一句話。看他的口形,似是在說:敲鑼打鼓的,可真是沒趣。們是無奈,可那幹人隊伍,還是鎮住了路人。不知不覺中,眾人四散退開,留下中間空曠的大道供他們通行。
漸漸的,兩隊會合,在那個清俊使臣懶洋洋地帶領下,那幹人隊慢慢向皇宮駛去。
不一會,他們便來到了馮宛的旁邊。
一直專注地傾聽著的馮宛,於紛繁喧囂中聽到那清俊使臣哧笑的聲音,“那小子還在路上呢,我們這些使者便迫不及待地趕來了。陛下行事,可真是越來越性急了。”
一箇中年臣子聞言笑道:“陛下不也是給皇后逼舟?她可看重這個弟弟呢。對了,清映公主人呢?”
清俊使臣哼了一聲,道:“她還在後面。”頓一頓,他冷笑道:“那小子倒是好豔福,人還沒有歸來,皇后便給他備了十幾個美貌姬妾,連心愛的三女兒也送來了。
聽說,這次被擊敗的眾胡,也都有送美人過來。再加壁罌**府中原有的,只怕他那小小的府院都裝不下了。四蹦搖T搖頭,繼續說道:“說起來也是怪事,這陳朝皇帝怎麼就不知道嫁一個女兒籠絡那小子?”
他的聲音還有傳來,馮宛的心卻是跳得又快又亂,感覺到自己臉色定然不好,她伸手按了按胸,低斂著眉眼努力地深呼吸著。
好一會,再次抬頭的馮宛,已是一臉平靜。
……以衛子揚的地位和功績,這些都是遲早的事,不是嗎?再說了,她都經過那麼多了,怎麼還能這麼激動呢?
努力壓低心底的不舒服,馮宛目送著這上幹人的使臣隊浩浩蕩蕩地過去。
接下來,都城一直處於熱鬧中。在北鮮卑的使者隊過去後,又有幾個胡族小國派使臣前來。接下來幾天都是如此,那些原本與南鮮卑關係關切的小國,都有派使臣,送貴女前來。
一時之間,整個都城倒是變成了衛子揚一個人的舞臺。這種熱鬧,若是放在陳朝幾個殿下的身上,也許是理所當然的。可放在衛子揚這麼一個異姓大將的身上,怎麼聽,怎麼都有種古怪地感覺。
這種感覺不止是馮宛有,在趙府中,她甚至聽到了大公主在叫罵著。
足足過了十天,大勝得歸的衛子揚隊伍,才開始駛入都城。
這一天把他的名字,他的故事都聽煩了的眾人,早早就守在街道兩側,專心迎接他的到來。
也不知陛下是怎麼想的,他竟然下令,三品以下的官員,有府第臨街的,都需帶著家人聚合在府門外迎接衛將軍。如府第不臨街的,那就得一家大小來到街道中守著衛將軍地到來。
因為這個命令,趙府眾人一大早便聚合在街道旁,便連大病剛剛痊癒的馮宛也是如此。
這三個月來馮宛一直裝病,一直躲著陳雅等人。因此,她幾乎是剛走下馬車,十數雙目光便牢牢地盯來。
馮宛回眸,她對著趙俊福了福,便含著笑接過婢女遞來的紗帽,安靜地等候起來。
打量著如往昔一樣明澈雍容的馮宛,趙俊的臉上,先是露出一抹喜色和溫柔轉眼,他又想到她前來是迎接衛子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