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還有一個男人在等我,男人叫什麼我並沒有記下,我只知道叫他郭老師,他的曲子彈的很好。輕快、歡騰、悲傷的音樂從他指尖裡流淌出來,總會讓人安靜或者隨著音符暢想。某個時候,我在他溫柔的眼神裡感覺到,他喜歡我。這是安放在我心裡小小的幸福,被人愛著總是好的。
開啟車庫,橙色的雪弗蘭就安放在裡面,我剛剛考完駕照不久,甚至還對車距有些心慌,尤其是下了雪的天,必須慢點開,害怕剎車和轉彎。發了簡訊給楚平,告訴他我去學琴了。
郭老師是個氣質比較好的人,中年男子,喜歡穿一身黑色的禮服,很精神,襯衫的袖釦很別緻,眼神深邃,我對他的印象便僅止於此,而更多的是在他悠揚而高雅的音樂上。
今天的音樂教室裡好像冷清了許多,我來的時候,只有郭老師在,他說,坐吧,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我坐在一架鋼琴旁,觸控著琴鍵,來這裡,就是為了聽聽音樂。老實說,我不懂那些美妙的符號,只喜歡他們發出來的聲音。
郭老師說,這麼大的雪冷不冷?
我搖頭。
他說,要麼,喝杯酒吧。
我搖頭。
音樂就是在這樣比較尷尬的時候想起的,黑白鍵在起伏中奏響古典而高雅的樂曲,我彷彿隨著他們漫過過往,有小溪或者山川,還有楚平。那些溫柔的輕輕流竄的音符,總像捕捉不到的美好,在轉瞬間帶你進到另一個世界,然後你安枕在裡面,怦然心動,卻觸控不到。
幾曲下來,將近黃昏的時候,我起身,要回家了。對他說了謝謝,他燦爛的笑了,然後說,我送你回家。
這就是我閒暇時的生活吧,忙碌家務,然後在空閒的時候聽一聽曲子,我和郭老師的對話不多,而更多的時候用眼神交流,眼神能表達出很多東西,我對他的表達是謙恭與拘謹的,而他的眼神裡時而閃爍著溫暖。在進了電梯後,某個時候,他輕輕地牽了一下我的手,我的心猛然一緊,然後輕輕收回,不敢看他的臉,我能聽到他的呼吸聲,像我洶湧澎湃的心跳,淹沒了幾許寂靜。
我逃也似的出了電梯,聽見他從後面說再見。從未想過與陌生男人的接觸是突如其來的,在不經意間將思緒打亂,對他,我到底是有心還是無意呢?
是不是再大膽一點就能走進新一輪的愛情?
可我想起了楚平,我的丈夫。他在某家廣告公司做客戶經理,很辛苦,為家、為我,我怎能傷害和背離他。
我開始給楚平做飯,柴米油鹽翻騰在幾平方米的廚房。我有些緊張,如果說到背叛,我今天就已然有了一次精神上出軌。那個男人,會是我婚後宿命裡的結嗎?我不知道,只在短暫一剎那感到噁心和陌生,但是,是不是要突破這一點才能邁出婚姻,以及無聊得將近平淡的生活?
楚平終於回來了,我整個白日的寂寞都為等待他的晚歸,可是毫無激情。
他看到我笑了,脫下西服,坐在自己的餐桌旁,吃晚飯時,他忽然說,漫漫,咱們要個孩子吧。
吃在嘴裡的飯菜停在咽喉,險些哽住了我,我沒打算要孩子,要了孩子是不是就老了?我不敢想。
一起看電視,我躺在他的臂彎裡,我們只是盯著電視螢幕愣愣的發呆,他從不將工作上的事講給我聽,如果我對他說,下雪了,之類的話題,他又會說我多愁善感。
楚平愛我嗎?我想他是愛著的,因為他的胸膛依舊溫暖的貼著我的臉頰,只是我對他僅有的是種習慣,這習慣已然安然如水,此時的我在想另一個男人,一個臉龐稜角分明,會彈鋼琴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並不是十分吸引我,可我又為什麼又會忽然想起他?想起他在琴鍵上的手指和陶醉的表情,以及他看我時溫柔的眼神。這眼神楚平也有,只是我沒有了悸動和不安分那種感覺。
晚上,楚平趴在我的身上,想要我,我翻過身去當作不知道,他又將我搬過來。沒有前戲,沒有撫摸,只那麼硬挺挺的進入,我不知道即使他撫摸了,我會不會溼潤,愛到了這種地步,我感到疲憊,或者真是天荒地老了。然後在疲倦中睡去。他大概是累了吧,睡得和嬰兒一樣,他是個好男人,可我,怎麼就不是個好妻子呢?我偷偷的服下我早已準備好的藥片,忽然又覺得對不起他。
早上,做好早餐,喚他起床,他在慵懶中看了看床頭上的表,然後不情願的披上衣服,進衛生間洗漱,出來,喝一杯豆漿和少許的米湯,然後換上鞋子出門,轉身時吻了吻我,說,漫漫,在家好好照顧自己。他笑的很溫暖,可他終究要消失一天,剩餘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