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老跌冷笑道:“你已受重傷,杜老志己歿;我們兩人若聯手攻你,你是必死無疑。”
杜慚的臉肌抽了一下,“不過,我若相助你們任何一個,你們都一定能輕易打殺對方一我們何不三人分了它?”
“好主意,”暴老跌馬上同意,“咱們還是先拿了好東西再來論交情定生死吧!”
“分了它?”
莊懷飛問。
暴老跌貪婪之色形於臉。
杜漸目光渴切。
——他們已有了共同的目標。
“假如我說不可以,”莊懷飛道;“你們就一定會先聯手對付我,是不?”
他說話的時候,忽然急促的吸了口氣,看他的神情,好像吸到什麼辛辣之氣似的,但在場的人誰也聞不著什麼。
外面只有風聲。
雨聲。
以及穿林打葉的悽遲之意。
“不過,決定權卻在我手裡,你們誰也不敢殺我,是不”莊懷飛反問:“要是我死了,贓款就從此下落不明瞭。”
“你不要死,”暴老跌露出滿口黃牙,“你死不得也!”
莊懷飛再望望戀戀。
戀戀悽然的看著他。
“你也不要亂打主意,不管開溜還是要救鐵手,我們都會盯著你。”杜漸顯然是個厲害角色,這個時候,他並不急於為他弟弟杜老志報仇,而是先以共同利益,穩住暴老跌再說,“你只要不裝鬼作怪,弄神騙鬼,我們就不會讓你死,不捨得給你死。”
莊懷飛摹地哈哈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你們要分,好!我們就分了它!”莊懷飛一笑,三大創口都滲出了血,他卻似是不以為意,“你們先讓我和鐵捕頭敘敘舊。”
“好,”暴老跌咧著咀說,“你們敘舊,可以。我一向最喜歡看人生高死別。只不過,第一,你們說的話,我一定要聽見。我還真怕你們在說我壞話。”
莊懷飛聽了也不以為件。
他好像把一切都放開了。
豁出去了。
他居然還問:“有第一,必有第二,不妨說來聽聽。”
暴老跌眯著眼在觀察莊懷飛:“第二,你千萬不要與他在身體上接觸,我怕你過氣給他。你知道,小心駛得萬年船,更何況我一向膽小。”
莊懷飛笑道:“可以可以,沒問題沒問題。還有第三點呢?”
見莊懷飛那麼開朗,鐵手反而覺得心寒,不知他到底有什麼打算。
暴老跌怔了怔,他也摸不透莊懷飛的意思和用心。
杜漸卻道:“你若有異動,我們就先打殺戀戀姑娘。”
他看定戀戀是莊懷飛的破綻和要害。
——偏偏戀戀已傷重,且不能動彈!又不會武功,這真的是莊懷飛的“罩門”。
暴老跌坯加了一句:“還有離離姑娘,我們要殺她,確也不難,他畢竟是你恩人的女兒,不管你對她有情無情,你可都不願見她早死吧?”
“這個當然了,”莊懷飛居然表現得很無所謂:“還有沒有?”
暴老跌跟杜漸不禁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不知莊懷飛為何有恃無恐。
“你們沒有,我可有,”莊懷飛道:“我可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杜漸警告道:“你少玩花樣…”
“你們不答應也得答應,”莊懷飛輕鬆地道:“別忘了,只有我知道藏寶處。”
“你說。”
“把鐵手留在這裡,這事與他無關!”莊懷飛道:“還有離離。讓她走。”
暴老跌與杜漸迅速商議了一下,暴老跌說:“我們倒不一定要即殺鐵手,反正,他已受毒力禁制,傷得也相當不輕,他當日冒險衝入‘三週莊’,其一理由是為救我,而今我也不妨讓他活。但離離則一定要跟我們同行,若她留在這裡,說不定能解救鐵捕頭的受制,她是吳鐵翼的女兒,跟我們一道尋寶,自是合理不過,她可以幫戀戀姑娘上山,我們找到了寶藏,也可在她面前作個交待。你若怕鐵爺在這幾天無人照料,自有小珍和沙姑娘在,反正她們兩人我估量過,倒真的沒有武功底子。諒她們在這兒無多大作為。”
莊懷飛還待說話,杜漸即道:“你們且即敘舊吧,我們可沒多大耐心,戀戀姑娘也熬不了多久。”
離離寒著臉道:“我去。”
小去也說:“我也去。”
“都要去。”杜漸臉上浮起了一種惡意且可惡的詭笑:“都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