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部分

莊懷飛苦澀得連嘴也例了,但他還是算作是笑:“我連家都沒有了。也許,唯一慶幸的,遺憾的是,我們的拳和腳,還是來曾對上過。”

鐵手正色道:“我的掌不打朋友。”

莊懷飛也肅容道,“我也是。”

他們只說到這一句。

因為杜漸和杜老志,已鼓其餘勇,殺了上來,他們大概已看出鐵手。莊懷飛皆己傷重,都到了強弩之未,此時不打落水狗,尚待何時?

莊懷飛摹地虎吼了一聲:

“暴老跌,你再不出手,還等什麼?”

暴老跌!

——暴老跌不就是當年那位先莊懷飛與鐵手進入“三週莊”“臥底”、呼應的怪脾氣的捕頭嗎?

他不是已死在牆內嗎?

怎麼還活著?

——而且竟在這裡?

莊懷飛這麼一叫,杜老志就飛了出去。

他後頭膊脖如同給老虎咬了一口。

一大口。

血肉模糊,而且血肉淋漓。

他倒了下去,臨死還不知自己死於誰人之手。

他一向暗算人,而今他死於暗算。

最驚訝的還不是鐵手。

也不是杜漸。

——儘管他倆,一個震訝,一個震怖。

最震動的是沙浪詩。

因為出手的正是她那常年“貼”在身邊,高大而沉默寡言的“保鏢”!

——他就是暴老跌!

“你就是暴老跌?‘老虎狗’暴老跌?”杜漸乍喪其弟,第一件事不是傷心,而是惕悸;第一個行動不是報仇,而是打探敵人意圖,“你不是已死了多年嗎?”

“那是假死。”暴老跌一出手使得手,使他頗為自許地道:“我跟你一樣,都貪圖贓物,故跟‘三週莊’的“單手神棍’合作……………周丙因為較有良知,一向廣結善緣,故爾也給他兩個兄弟孤立、排斥,眼看就要下手剔除他了,所以他與我暗中約定,明裡唱戲,我假死,他溜走,並要求莊頭兒放我們一馬,‘東方世家’的俘虜能救便救,把‘三週莊’內的盜匪一個不留那也是為民除害都是好事。我要享用‘三週莊’那一大筆財富,最好的方法,便是讓大家都以為我已死了。”

鐵手不禁要問莊懷飛,“你——早已得悉暴老跌沒有死?”

莊懷飛道:“我一嗅,就嗅出來了——死人堆裡就只有他一個活人,你忘了我的嗅覺是挺好的麼?”

沒有忘記。

——鐵手忘不了‘三週莊’外的一戰:

莊懷飛還借他的手,推倒了牆,牆內果然都是給虐殺的死者——莊懷飛就是這一嗅,就嗅出了藏屍處。

不過卻“嗅”不出藏寶的地方。

“我本來也無意與他們合謀,但知道暴老跌幹了幾十年捕快,既辛苦又窮寒,樂意成全他;周丙也是‘三週’惡霸中最肯行善的一名,我也有意放過他。”莊懷飛動著嘴角。道:

“直至後來在莊外,我們破了雷打不入的‘三週莊’.還好不容易剷平了荊州殺馬的那夥獸兵,結果,給雷俞帶兵暗算,幾乎身死風雪中……你都還記得吧?”

記得,當然記得。

鐵手不能忘記:那是他和莊懷飛首度並肩作戰:他用他的手,他使他的腳……天造地設,合作無間,終於脫險,殺了雷俞。

那天的風,也是這般呼嘯著。

只不過,下的是雪,不是雨……

“受了這等教訓之後,我就覺得不能再苦下去,所以我就暗裡找上了周神棍,”莊懷飛道,“我既放得了他,也一定追得上他。”

“我知道,你的嗅覺一向很好,”鐵手道,“你嗅也嗅得出來。”

莊懷飛也不知是沒察覺。還是不理會鐵手的諷刺之意,只道:“我沒敢找你分這筆贓,不光是我想貪多務得,而是知道你決不會答允——我不想傷害我們的友誼。”

“你說對了,我是不會答應的。”鐵手追:“原來近年你生活得比較好,花的就是這筆不義之財。”

莊懷飛道:“反正,這筆贓款如非我們三人共享,就是上呈給皇帝大臣狗官權貴花用,那還不如我們自己享福。”

“說的對!”杜漸見勢不對,改為奉迎的口吻:“我也是這樣想:不享白不享,所以才有今天的行動……”

鐵手打斷了他的活:“不,你們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我們是兩種人。”莊懷飛覺得應該跟鐵手交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