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的回答:“要交朋友首先得要坦誠。”
無情在看他的指頭:“為什麼要交我這個朋友?”
“這也要回答?”
無情點頭。
“是不是要說實話?”
無情頷首。
“可能,我佩服你,才要交你這個朋友。”聶青吃吃地笑道:“可能,我想殺你,故要掙得你的信任。”
無情也不驚訝,只淡淡的問:
“你是哪一種?”
聶青輕輕的笑:
“你說呢?”
無情沒有說。
他揮手,起轎,往前也向上走。
一路上都是龍尾和羊足的痕跡。
山高月大。
峰近風勁。
他們正翻越過一座紅巖土崗。
到了中途,那尤足和羊印,像走岔了路,往疑神峰頂一路迄通而上,且似奔走得極為急促。
他們登上一塊宛似憑空飛來的紅色大巖上眺望:
他們終於看到了市鎮。
那是一片廢墟。
他們終於見到了客棧。
那好比是一處破窯。
——連客棧的酒旗,都像一面招魂幡。
魂兮歸來,它在召誰的魂?
——路人,來客還是召他自己的?
第六章一夜空營
——如果“旖夢客棧”就在山谷,那麼,五裂神君和他那一夥兄弟,卻往山峰走,卻是為了什麼?
他們終於找到了“崎夢客棧”,但卻沒有發現“野金鎮”——“崎夢客棧”不是坐落在古山城“野金鎮”中的嗎?而今,偌大的一個野集山城,去了哪裡?
無情看了看聶青。
他沒有問什麼。
可是聶青已知道他要問的是什麼。
“我不知道。我也不明白。”聶青聳聳肩,攤攤手說:
“我也沒來過這裡。”
這裡到底曾發生過什麼變故?
“野金鎮”是這兒最後一座城鎮,平時市集熱鬧,商賈雲集,出產礦石鋼鐵,也有不少銷金窩。買賣場所,而今,怎麼都蕭條荒涼,零星落索?
只剩一輪冷月,照在殘垣敗牆上,僅遠處破舊城垛處,還有三四頂營帳,給回魂似的急風,吹得七殘八廢,僅留了個營堡篷殼。
這兒是邊塞漚界,原有藩兵一旅鎮守,約八至十二人,設正副各旅長一名,自畜牧、緒修,恐邊防有事。
而今,營帳還在,卻空蕩蕩的,殘破破的,軍士一個不見。
無情俯瞰,若有所思。
他的眼神有說不出的漂亮,形容不出的好看,哪怕他在對敵問話的時候,這一點特色依然不改。
聶青對這一點彷彿很好奇。
他在偷看無情的眼。
無情馬上就警覺了。
“嗯?”
“什麼?”
聶青先發制人,反問。
“你在看我?”無情問,“有事?”
“不。”聶青說,“是你在看我。”
無情這回怔了怔,沒想到在這麼芝麻綠豆的一件小事情上聶青會惡人先告狀。
“哦?”
“你不看我又怎知道我在看你?”聶青得理不饒人,“何況,我就算看你,也不一定有事——你也不一定要有事才准許人家看的。對不對?”
“你對。”無情不想在這話題纏戰下去,又俯視蒼涼大地,鬱滇山峰,“我錯。”
聶青這才輕舒了一口氣。
陰陽劍陳日月這時剛好靠近他,便問:“怎麼了?”
“好漂亮。”
聶青目光發綠,喃喃地道。
“什麼漂亮?”
“那眼光徽像月魂盡懾在眼裡,而夢魂又浮現在眼中。”聶青仍在小聲感嘆:“夢是遺忘的記憶,月是寒夜的心。”
“你說什麼?”陳日月聽得一些。聽不清楚大半,“夢……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