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外的大廳中燈光明亮,曾經一度奢華無比的賀夫人此刻卻端坐在沙發上獨自哀傷,雖然保養的好,可是每天若不收拾收拾自己,她也一樣無法展現出風韻猶存的一面。
她沒有擦任何護膚品的臉龐上有些幹黃色,雙眼眼窩下明顯的淤青證明了她這段時間來的睡眠質量,屋內溫度極高,空調執行的沙沙聲不停。
‘咯吱。’
不遠處正前方精緻厚重的大門被人從外到內推開。
賀父帶著一身的疲倦剛剛從公司回來,手夾公文包,他抬起眼看了一眼大廳,掃視到坐在沙發上幾乎昏昏欲睡可卻始終撐著腦袋強制不讓自己睡著的賀母,臉色有些說不出的避諱與心虛。
如果說此刻賀夫人的臉色難看是因為兒子在外久久不歸毫無音訊,那麼此刻賀父臉上充滿了心酸與倦意的失意才是真正的讓人吃驚。
這會兒要是有熟人看見他們夫妻二人的樣子,必然要大吃一驚!
誰願意相信從前那眼高於頂勢力市儈的賀家父母竟然也會有如此失落的一面?想當年他們家兒子訂婚,未來兒媳卻紅杏出牆,他們都能保持著高傲的眼神讓她滾。
腳步聲變得很輕的賀父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與自己的妻子對視。
賀瑞謙失蹤了多長的時間,他就有多長的時間早出晚歸。
原本如日中天,大有一股即將進入華夏二十強的賀氏在這大半月的時間內,竟是不漲反掉,股市的行情不但沒有滋長起來,反而一落千丈。
這可把賀父給嚇傻了。
正巧這時候又遇到兒子離家出走,壓根兒沒有想到雙重打擊會接踵而來的賀父心頭不安卻是越來越濃重,因為從商這麼多年,他還未曾遇到過如此詭異的事情。
“老公,你回來了。”
一手撐著腦袋放在沙發扶手上的賀母因為瞌睡,進入了淺睡眠中,但卻又因為此刻的坐姿根本就不適合她睡眠而被這酸脹的感覺給逼的醒了過來。
還沒來得及收起掉下去的手腕,睜著惺忪睡眼的她就看到了已然走近的丈夫。
“嗯!怎麼在這裡睡?外邊兒溫度又下降了不少,這幾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冷空氣突然加重,你以後就不要在大廳中等我了,尤其是這樣夜晚的時候。”
被妻子給看見了的賀父自知今兒個是躲不過去了,但卻還是沒有提起公司出事的話題。
走到她身側,賀父伸出手將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本就睏倦的賀母看著丈夫,眼底有些溼意,心底更是生出了難以言喻的心冷。
“老公,難道瑞謙他這是在跟我們賭氣?都怪我,當初沒有看中顧月溪,原來,莫欺少年窮這句話是真的,如果那時候我就知道她其實並不是姓顧而是姓傅的話,那我們賀家應該會是整個京都都熱議的話題吧?”
想到過去的那一切,賀母的心頭卻是有種別樣的情緒。
察覺到了妻子內心深處的想法,賀父也是感慨嘆息一聲,眼底濃郁的失意怎麼都掩飾不了,但卻沒有再多說什麼,拉著她一同進入了房間中。
再沒有了任何人氣可言的賀家,此時已然陷入了一種烏煙瘴氣的混亂中。
==
與傅月溪熱吻了至少有半個小時的傅子玉,幾乎欲罷不能。
他不是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自然知道與一個女人單獨待在一起會發生的一切都是男人下半身所愛,可是他面前的人不是別人,是他心尖兒上的女人。
車廂內的氣氛一直在微妙的曖昧下逐漸沉澱下來。
雙目對視,他黑曜石般的狹眸裡凝聚著幾分暖意,高大到將她籠罩的身軀卻是間接性的將他的溫暖傳遞給了她。
這是自從他身世秘密被言說以來第一個真實而又自然的笑意。
“今天早點回去,你父親之前一直在等你回家,可惜卻始終沒見到你,我本想將這輛車直接送你,可你又上了蕭縱的車,最後才會導致我們到現在才……”
難得話多的傅子玉今兒個竟是與平日裡截然不同,不但一改在人前常常掛著弧度的嘴角笑意,還學會了說話多說幾個字。
這一轉變,與他相識了十多年的傅月溪很快就發覺。
當然,她也從他這話語中感受到了那微不可見的少許醋酸味兒,細長的鳳眸微微眯起,掩飾住她晶亮的瞳孔中那一抹偷笑,她緊抿著唇嚴肅的點了點頭。
“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那麼現在我們是準備回去了麼?”剛剛贏得了勝利的一仗,傅月溪甚至還來不及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