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繼續下著,秦徹卻毫無顧忌地把傘拋到一邊,用力地回抱著她。
奶奶離世之後,秦徹感覺到最深的不是失去至親的傷心。而是想到以後就剩自己一個人時從心底滲出來的寂寞和孤獨感。
還好,有她在。雖然她剛才的主動靠近不一定代表著正式交往前的考察期已經結束,但對秦徹來說,這已經是很好的訊號。
“喂,在下雨啊,這樣會淋……”好不容易才幫他把頭上和臉上的雨水擦乾,他這麼一鬧,剛才做的事全都白費了。
“噓,別說話,奶奶在看著。”盛夏的天,熱得讓人狂躁不安,適當地淋一會兒雨反而能更清醒。因為有她陪伴,就算淋雨也不怕。
所幸,夏天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陣陣微風拂過,吹散烏雲,太陽很快又冒了頭。
不過,剛才那一陣雨下得夠大,兩個人的頭頂和後背都已經淋溼,只有互相貼緊的前部分還是乾的。
顧欣然正在糾結穿著這一身溼要怎麼回去,頭頂突然響起他沙啞的聲音,“我們現在算什麼關係?”
“就是……你想要的那種關係。”剛才還拿奶奶在看威脅他的顧欣然還是習慣性地泛起了小矯情,如此不幹不脆可一點不像她的風格,“剛淋了雨,這會兒又被曬,很容易感冒,還是先找個地方換身衣服要緊。”
心急的顧欣然一邊說一邊拉著他往出口方向跑,秦徹沒有任何要反抗的意思。被拉走前還不忘跟奶奶交代一句,“奶奶,有她看著我,您可以安心去和爸媽團聚了。”
因為奶奶永遠離開帶來的莫名孤寂一點點消失,罩在秦徹頭頂的陰霾也隨之散去。此刻的他和剛才站在墓地前黯然神傷的他根本不像是一個人。
至親的人突然離開確實值得悲傷,但如果真想讓她走得安心,就應該振作起精神,開開心心地活著。
就像當年的葉杉杉一樣,多一分堅強和樂觀才是對離世的親人最好的告慰。
阿洛等人不愧是跟了秦徹多年的死忠兄弟,倆人才剛走下下坡的路段,他立馬遞上兩條鬆軟潔白的毛巾,“綠灣會所離這裡只有不到十五公里的路程,要不要讓他們準備一下?”
秦徹點頭表示批准,然後當著三位死忠兄弟的面攬著貌似、應該、好像算是他女朋友的某人進了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
上車之後,車子中間突然升起一道隔板,顧欣然好像有點在狀況外,“這……這是要幹什麼?”雖然這輛車的車內空間足夠寬敞,可中間突然升起這麼一道阻隔,看上去還真有點彆扭。
“裡面有穿衣服?”秦徹好像沒聽到似的,自顧著地問自己關心的事。
“當然有,你……問這個幹什麼。”聽他這麼一問,顧欣然本能地用手護在胸前,她是默許了關係升級,但也沒說能讓他胡來!她可是學過柔道的,他要是敢動手動腳,她絕對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外套都溼了,不把外衣脫了怎麼擦裡面。”秦徹一臉理所當然地答了一句,然後當她不存在似的脫了西裝、解了領帶,眼看著就要解襯衣的扣子。
現在的狀況顯然是顧欣然之前沒有想到的,手忙腳亂之下,她只能用毛巾遮住他的頭,然後飛快地脫掉小外套,三下五除二,拿毛巾亂擦一通。小外套是吸水材質,貼身小背心也是棉質面料,超級吸水,現在穿上身肯定會再次被浸溼,最後,她只能拿毛巾把上半身整個包住。
“請問,我可以把毛巾拿下來了嗎?”雖然看不清他的臉,卻不難從他的聲音裡隱隱聽出幾分笑意。
“等一下!”顧欣然一邊答一邊在車裡四下搜尋墨鏡,還好,中間的置物格里就放著一副,雖然是男士款,也能勉強湊合戴著,“好了。”
收到指示,秦徹這才敢掀開毛巾。看到她一副酷酷的黑超造型,實在忍俊不禁,“知道你現在的行為應該用什麼成語解釋嗎?”
“什麼?”顧欣然不明所以,傻乎乎地反問。
“掩耳……”
“閉嘴!”顧欣然惱羞成怒,索性摔了黑超墨鏡,“你少幸災樂禍,滿大街都是光膀子的男人,你敢脫我就敢看!”
顧欣然說的沒錯,炎炎夏日,確實到處可見光膀子的男人,可像他練得這麼好的並不多見。
盯著他健碩的身材看了幾秒,顧欣然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你……當過兵?”
秦徹稍稍向後仰了仰,無奈地笑道,“僱傭算不算?”
剛才還是一臉好奇的顧欣然立馬安靜下來。
怎麼能不算呢,從某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