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來,今日可不行啊,若是半途走了,我可是不認你這個朋友了。”
江決直接把徐長清拒絕的話給堵了回去,話說到這份上,也只能苦笑的應了下來,他確實不愛與人去吃喝玩樂,即浪費銀錢也無趣,但是這些年他與江決有同窗之誼,關係也頗為交好,他既然如此盛情邀請,自己也實在不好意思拒絕。
幾人先是去一家酒樓叫了一桌菜,酒足飯飽後,江決這才提議去雲良館玩耍,徐長清雖是不常去這些地方,但也有耳聞雲良館的名頭,隨即有些遲疑,江決卻是道:“雲良館去了也就是坐坐,然後吃些點心,聽個小曲什麼的散散心,那裡的小館都是多才多藝小生,咱京城裡不少文人雅客都過去聽曲看畫,大家都是男人,也沒什麼嘛。”
徐長清聽他這麼說,便也罷了離開的念頭,就算是捨命陪君子了。
雲良館離酒樓並不遠,幾步路就到了,佈置看起來顯然比青樓妓院要文雅的多,青樓裡一向著於濃彩,顏色搭配極為豔麗,院外也都是掌燈結綵,以吸引客人的注意。
而云良館卻是反其道而行事,從外面看,極為平常,就像是普通宅院,走進去後,裡面雖有假山池水,樓臺高閣,但整個佈置淡雅而不張揚,選得顏色大多是以淺淡色為主。
進了大廳後,果真如江決所言,裡面牆上字畫不少,文人雅客在其中川流不息,這雲良館乃是上等男館,普通等閒人是進不來的,大多是京城裡有頭臉的人物,或是風流才子之類。
江決等人一進來,立即便有長像俊俏的小廝上前招呼,得知身份後,便引至空閒的空位,上了些茶酒與點心,江決的目光在人群裡看了一圈後,便問小廝道:“怎麼不見步煙臺?”
小廝立即回道:“步頭牌剛剛被客人標下,一會兒才能出來。”
“他今晚的標價多少?”
“三百兩銀子……”
江決從袖裡掏出五百兩拍在桌子上:“讓他現在過來,就陪我們哥幾個喝喝茶聊聊天。”
小廝立即猶豫了,似乎感覺到江決語氣的不善,然後目光快速看了他們幾眼,最後落在徐長清身上,徐長清自然不知道江決的打算,只是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暗讚了下這極品的碧螺春茶味道卻是不錯。
小廝沒有猶豫太久,立即接了銀兩然後客氣道:“小的這就雲喚步頭牌,請各位爺稍等。”
等的間隙,一個小倌的筆墨贏得滿堂喝彩,吸引了徐長清的目光,不由的過去看了一眼,字寫得極為俊秀,整張聯子看來,如人一樣冰肌玉骨風雅之至,的確是一篇佳作。
而那標下小倌的客人猶如揀著寶一樣,竟是抱著小館當著眾人面抱著一陣猛親,小倌的欲語還羞的模樣讓徐長清看得一陣愕然無語,非禮勿視,正待轉身離開,胳膊卻是被人一把抓住,徐長清回頭便見一身穿紫綢的中年男子,滿嘴的酒氣,目露淫色的抓著他語無倫次的說道:“雲良館居然還有如此絕色,以前怎麼沒有看到你?你是新來的小倌?標價多少我買下你……”
徐長清聞言頓時將眉頭一豎,目光看著他,口氣極為冷淡道:“這位公子,請你把手放開。”
“說嘛,多少銀兩能買下你?”那男子的手抓得更緊,臉色顯然有些急迫,不想輕易放開他,徐長清身上的衣衫料子是上好的玉蠶絲,最耐不得髒,也再無二話,將靈氣運於膊處,然後微微一震,便將那男子的手震開,趁著人多轉身繞路離去。
返回座位後,徐長清微頓,抬眼看了江決及其它幾個人,見其興奮模樣,想離去的話湧到了嘴邊,卻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只好端起茶碗喝了兩口茶。
這時,大廳的人開始騷動起來,江決等人也隨之看過去,只見從二樓的樓梯處走下來一個人。
大廳的眾人都停下手,或站或坐都看得眼睛發直。
“他就是步煙臺。”江決小聲開口跟徐長清說道。
徐長清瞥了江決一眼,本是沒什麼興趣,因為這人是誰跟他沒什麼關係,但聞言還是勉強抬眼看了過去。
大宛的男子大多長得俊秀,因為從小修面,無論男女都極盡保養之能事,所以就算長得不出奇,只要面板保養的白皙,一白遮百醜,稍稍裝點都是能看得過眼的,而面前正走下樓的那位雲良館的頭牌,顯然膚色極白,頭上戴著束髮的藍玉冠,眉處點綴著二龍搶珠的金飾,身上穿著一件紅百蝶的雙色長衫,腰間束著彩絲攢花結,外罩一件石青鏤花穗褂,腳上的是青緞粉底靴,膚白如雪,眼尾處微微上翹,目含秋水,一雙桃花目如春曉之花,面頰有一點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