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甚好?”謝安古怪地望了一眼胤公,欲言又止。
堂堂長孫家的千金,嫁給自己做小,還甚好?
彷彿是看穿了謝安的心思,胤公捋著鬍鬚,笑著說道,“你是否是在想,'這老兒莫不是痴呆了,孫女嫁人做小,卻說甚好?'”
謝安面上笑容一僵,一臉尷尬之色。
在阮少舟一臉微笑的注視下,胤公搖了搖頭,說道,“我長孫家的女兒家,嫁給你做小。這傳出去,確實有損我長孫家名望,但無論如何,也要比讓老夫失去愛孫更好,不是麼?——再說了,是大婦。是小妾,這是那丫頭該考慮的事,與老夫無關,老夫只希望見到,那丫頭好好的,莫要整日惹是生非,這比什麼都好……”
聽著胤公這一番話,謝安目瞪口呆,因為他感覺。胤公似乎是傾向於將長孫湘雨嫁給他。
想了想,謝安小聲問道,“胤公,那這件事……”
“這也是老夫頭疼的地方,”胤公嘆了口氣,搖頭說道,“靖兒再是不成器,總歸是老夫之子。湘雨那丫頭是他女兒,這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夫實在是……唉!——千不該萬不該,湘雨那丫頭不該說出要與長孫家斷絕關係的話,否則,靖兒顧忌老夫,也不會過多逼迫,待時間一長。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至於如今,這件事確實不好處理……老夫只能兩不相幫!”
“咦?”謝安愣了愣,試探著問道,“胤公的意思是,由小子來處理這件事?”
“唔!”胤公點了點頭。正色說道,“老夫希望你能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而且要儘快!——湘雨那丫頭的脾氣,你也不是不知道,耽擱地久了,後果不堪設想!”
“……”謝安張了張嘴,啞口無言。
好傢伙!
這位老爺子就這樣把頭疼的事全甩給自己了?
既要顧全長孫家的顏面,還要穩住長孫湘雨,免得這個女人心中氣憤,又做出什麼事來……
這是容易辦到的事麼?
從丞相府離開時,謝安倍感無力地嘆了口氣,不過,比起方才,他心中多少有些底了,畢竟胤公已經默許了他與長孫湘雨的事,接下來的事,就只剩下如何說服長孫湘雨的父親長孫靖了……
但遺憾的是,兵部侍郎長孫靖可是出了名的倔牛,除了不敢忤逆父親外,什麼人都敢得罪,他會是好說話的人麼?
顯然不是!
頭疼,頭疼……
站在丞相府門前街道,謝安嘆了口氣,甚是疲倦地抬手抹了抹臉,而就在這時,蘇信等人好似察覺到了什麼,低聲對謝安說道,“大人,不遠處那條小巷,有個傢伙一直瞧著大人……”
“唔?”謝安愣了愣,抬起頭,望向蘇信所說的小巷,他這才發現,在小巷的巷口,有一個身穿普通百姓衣裝的男子,正不停地朝著這邊使著眼色。
“大人,要末將將那人抓來問問麼?”李景低聲問道。
謝安微微搖了搖頭,直直望著巷口那人,心中暗自嘀咕,因為他感覺,此人甚是眼熟。
忽然,謝安心中一動。
那人,不就是自己昨日放回去的危樓刺客蕭離麼?
想到這裡,謝安大步朝著小巷走了過去,眾將心下驚愕,怕謝安出事,連忙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在小巷巷口頻頻向謝安使著眼色的,正是昨日被謝安徇私救下的危樓刺客,蕭離,見謝安走到自己面前,他望了望左右,抱拳說道,“小弟蕭離,見過大哥!——大哥還記得小弟麼?”
謝安聞言一愣,繼而失笑般地搖了搖。
謝安清楚,蕭離叫他大哥那是對他的尊重,畢竟'鬼姬'金鈴兒是眾多危樓刺客的大姐,而謝安既然與她有著曖昧的關係,可不就是大哥麼?
可儘管如此,謝安卻依然感覺有點好笑,彷彿自己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江湖黑道人士似的,身穿大周官服的黑道人士,這種異樣的感受,讓他啼笑皆非。
想了想,謝安笑著說道,“僅過一日,如何會不記得?——蕭離兄弟,傷勢如何了?”
“多謝大哥牽掛,”蕭離舔了舔嘴唇,壓低聲音說道,“小弟昨日已問過大姐,得知大哥所言非虛,因此信守承諾,向大哥彙報大姐的動向……一個時辰前,大姐去了一趟皇宮!”
“皇宮?”謝安眉頭一皺,低聲問道,“是去見李煒麼?”
“正是!”蕭離點了點頭,說道,“大姐說過,要找李煒問個清楚,看李煒究竟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