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謝安正與眾將說笑,聞言臉上的笑容漸漸退去,微微嘆了口氣,苦笑說道,“她被她的父親強行帶回府上去了……”
除陳驀一副置身於外的表情外,其餘眾人聞言皆是一愣,尤其是齊郝、蘇信、李景等人,臉色更是焦急。
“這……發生這等事,大人何以無動於衷?”
望著齊郝一臉的詫異之色,謝安翻了翻白眼,沒好氣說道,“你要本官怎麼做?——到兵部侍郎長孫靖長孫大人府上興師問罪,強行將她帶回來?”
眾將聞言面色一滯,在對視一眼後,蘇信小聲說道,“只要大人一句話,末將等今夜,偷偷摸摸潛入他府上,將長孫軍師奪回來便是!”
謝安聞言又好氣又好笑,搖搖頭說道,“行了行了,前兩日東嶺刺客殺害街頭巡邏衛兵這一事都還沒了結呢,倘若又發生長孫家的千金在自家府邸被人擄走的事,這冀京可就全亂套了!——別給本官添亂了!”
“可是大人,那可是長孫軍師啊!”齊郝一臉猶豫地說道,其餘眾將亦連連點頭。
謝安知道這些人想表達什麼意思,因為他很清楚,無論是蘇信、李景也好,齊郝、廖立也罷,甚至是已戰死沙場的劉奕、烏彭等人,可以說,當初謝安麾下十六萬西征大軍,幾乎每個人都對長孫湘雨萬分敬佩。
對於梁丘舞,他們僅僅只是尊敬,或許多幾分忌憚,畢竟他們從未親眼瞧見'炎虎姬'在戰場上的英姿,縱然傳言中梁丘舞曾在冀北戰場孤身一人殺入十萬北戎狼騎軍中,非但殺死敵軍三千餘。更是擊斃外戎賊首,似這等彷彿天方夜譚般的傳聞,是個人都會懷疑此事的真實性,但是長孫湘雨不同,在西征長安叛軍的途中,這個女人所展現出的、無懈可擊的智謀。著實是折服了一大批將士,要不是謝安前後說降了將近十萬的叛軍,恐怕風頭要被長孫湘雨壓地死死的。
為何在得知長孫湘雨'輸'了賭約,信守承諾要嫁給謝安時,西征軍上下會那般的欣悅?
其一,他們覺得,謝安替他們這些男兒爭了口氣,終於贏了智謀無懈可擊的長孫湘雨;其二,在他們看來。謝安重情重義,長孫湘雨智計過人,他二人絕對是最為合適的一對,甚至於,像齊郝等將領多半還在心中暗自感覺遺憾,遺憾謝安先娶了梁丘舞為妻……
當然了,這種話他們是絕對不敢說的,畢竟謝安的正妻。那可不是尋常的女子。
理解歸理解,然而眾將那所謂的'良言'。謝安是一句都不敢聽。
什麼摸黑潛入長孫府,將長孫湘雨劫出來……
還什麼扮作賊子將長孫靖用布袋套住,修理一頓……
開什麼玩笑!
倘若謝安真敢這麼做,就算胤公對他印象不差,恐怕都饒不了他!
“行了行了,”見眾將越說越沒邊。謝安沒好氣地揮了揮手,打斷了眾人的議論,搖頭說道,“待會本官去一趟丞相府,探探胤公的口風。再做定論!——此乃上策!”
蘇信聽罷,舔舔嘴唇,介面說道,“倘若長孫家不從,我等再行中策,摸黑將長孫軍師劫出來,將軍師藏在隱蔽處!——只要我等矢口否認,諒他長孫靖也不敢對大人怎樣!”
“……”望著信誓旦旦的蘇信,謝安心中無語。
好傢伙!
這是西征長安叛軍的有功之士該說的話麼?
整個一夥強搶民女的土匪!
謝安翻了翻白眼,他不打算再與這幫人商議長孫湘雨的事了,因為再說下去,這幫人恐怕就要提著刀子直接到長孫家討人了,儘管明白他們的好意,可這事能隨便定奪麼?
長孫湘雨可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那可是長孫家的千金!
擺著胤公這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在,就算是如今的謝安也不敢放肆,只能平心靜氣地解決這件事,容不得有半點火氣。
直到如今,謝安也只能希望,在他前去向胤公打探口風之前,長孫湘雨那個女人別做出什麼傻事來,不過他也知道,這事很難,畢竟長孫湘雨就是那種寧折不屈的女人,這個女人,永遠也學不會妥協,面對他人的逼迫,她唯一會做的事,就是報復,寧可魚死網破般的報復!
但願事情還沒到那種糟糕地步吧……
暗自嘆了口氣,陳驀思忖了一番,還是決定去一趟丞相府,儘管這時候去拜見胤公,並不是很合適。
本來,謝安打算叫蘇信、李景等一幫人先回他的府邸,打理一下就住的房間,一來,眾將原先都是他鄉武將,並非京官,在冀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