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什麼理?”竹月嬌也興致勃勃地想湊一腳熱鬧。
“喏,瞧瞧姐夫我……”金祿威武雄壯地拍拍自己的胸膛。“好透了不是?”
“嗯……”竹月嬌裝模作樣地左看看右瞧瞧。“看上去是這樣沒錯。”
“可是……”胸脯縮回去了,兩眼哀怨地朝滿兒瞥去,還可憐兮兮地猛抽鼻子,又拿衣袖拭眼角。“你三姐偏說姐夫我還沒好透,連杯酒也不給我喝,存心要讓你姐夫我渴死……”
滿兒直翻白眼,竹月嬌狂笑不已。
“不喝酒就會渴死?姐夫你什麼時候成了酒鬼啦?”
“真沒同情心,姐夫我這麼可憐,你也不幫個腔。”金祿嗔怨地嘟嘟囔囔。“好吧,那……岳父……”
“別找我,別找我,”竹承明忙不迭舉兩手投降,嘴角直抽搐。“岳父我比女婿你更沒用,我說一句話,不,一個字就夠了,滿兒就可以說上千百句話來回我,說得我狗血淋頭抱頭鼠竄,我可比女婿你更可憐呢!”
“原來岳父跟小婿我同一個窩囊等級啊!”金祿同情地拍拍竹承明。“那麼,岳父大人,咱倆一道去喝兩杯解解悶兒,你說如何?”
“你夠了沒呀?”滿兒笑罵。“真是長眼睛沒見過比你更不要臉的人!”
金祿眉梢子一挑,“面不改色心不跳。”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呃?”
“不要臉啊!”金祿一本正經地解釋。“要講粗點兒的也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臉皮,喏,夠粗俗了吧?”
“你……”滿兒啼笑皆非,“愈扯愈離譜,不跟你胡扯了!”話落,目光轉向竹承明與他身後那一大串人,神情疑惑。“爹,有事嗎?怎麼大家都一塊兒來了,講好的嗎?”
竹承明含有深意地深深注視她一眼,再轉向其他人。“我是想,大家都好得差不多了,或許都想要離開了,在那之前,有些事我們必須先談清楚。”
滿兒明白了。“那就到前頭大廳去談吧,那兒大些。”
於是眾人一起往前院去,金祿卻還在後頭黏著滿兒嘮叨。
“娘子,就一壺嘛!”
“……一杯。”
“半壺?”
“一杯。”
“三杯?”
“不要拉倒!”
“好好好,一杯就一杯!”轉個臉,吸著鼻子自己對自己咕噥。“一杯?嗚嗚嗚,那連潤喉都不夠呀!”
大廳裡,除了天地會那些還不夠資格參與商討大事的兄弟之外,其他人全到齊了,連塔布與烏爾泰都護衛在金祿身後,這是他們的職責,也是滿兒的堅持。
就算她相信竹承明,其他人她可不信。
“在‘漢爺'開始之前,我想先請教王爺一件事。”王文懷首先發言。
金祿沒說話,只拿那雙純潔無邪的大眼睛詢問地望著他,望得他差點問不出話來。
“呃,咳咳,請問王爺,天地會九大長老何在?”
金祿聳聳肩。“死了。”
這原是意料中的事,所以王文懷也不顯得驚怒,他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
“他們的屍體何在?”
“沒有。”
王文懷愣了一下。“沒有?王爺不是說他們死了?”
“是死了。”
“既然人死了,一定有屍體吧?”
“沒有。”
王文懷眉頭開始皺起來了。“王爺,請你……”
“等等!”滿兒從旁打岔進來。“我來問吧。”她也覺得很好奇,人死了怎麼可能沒有屍體,就算是被太陽曬乾了,也該有具人幹吧?
王文懷沒有異議。
滿兒先仔細想了一下,再提出能切中疑問核心的問題,“請問夫君,他們為何沒有屍體?”
“被我用劍絞碎了。”金祿輕描淡寫地說。
答案一出來,廳內先是一陣窒息般的靜默,緊接著是一片驚駭的抽氣聲,包括竹承明、竹月蓮和竹月嬌都變了臉色。
“太……太殘忍了!”
“果然沒有人性!”
“好歹毒的手段!”
“可怕至極……”
“慢著,慢著,我還沒問完呢,”在一片憤怒的罵聲中,滿兒再一次喊停。“夫君,你為什麼要絞碎他們的屍體?”這麼“麻煩”的殺人手法並不是他向來慣用的殺人手法呀!
金祿又聳了一下肩。“因為他們告訴我娘子你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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