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不能違抗他,要想辦法,首先解除他的警戒心,然後再儘量滿足他的要求。不然的話,這傢伙會隨時殺人的……
莉莉應該還沒有什麼事,不像受傷的樣子,但是我一算,如果從她一進屋就被捆綁到現在,她已經在驚恐中度過將近一個小時了,我不禁又為她感到擔憂。
我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開口道:
“你們放心,我絕不會抵抗。這裡的東西,你們想要什麼拿什麼,但是,有兩樣東西請不要碰。”
我一氣說了上面的這些話。
“一個是請別碰她。另一個,櫃子裡有一個專業照相機和一個長焦鏡頭,這個請給我留下,沒它我沒法工作,它對你們來說也沒有什麼用。其餘的東西,你們想要什麼拿什麼。”
男人們卻一直盯著我,一言不發。
我只好反過來請求他們:“請便吧!”
他們幾個人互相使了個眼色,兩邊的男人奮力把我推到床上,立即又用膠帶把我的眼睛、嘴、手和腳也纏了起來。
眼前一片黑暗,恐怖感席捲而來。記憶深處似曾相識的場景不知怎的跳入我的眼簾。
“放火啦!放火啦!”
那是文革時期的場景,這時候卻突然浮現在我的眼前。
我蹲在房間的角落裡躲著,校園外的大街上不時傳來清晰的槍聲。
砰!砰!砰!
我瘦小的身體不住顫抖,這時,從門口傳來父親的怒罵聲。
“簡直是個廢物!我和戰友們剛一進屋,他就嚇得躲到了床底下,但他沒有躲過我的眼睛,那個傢伙手裡還抱著英文書。我拽住他的頭髮把他拉出來踹到校園裡,罵他,讓他自我檢討。誰知那傢伙居然嗚嗚嗚地哭了起來,氣得我照著他的臉上就給了一拳。”
父親氣咻咻地在門口跟人說著,身為造反派的父親那兇狠的身影不知為什麼在這個當口如此清晰、具體地浮現在我的眼簾裡。
還不止這些,父親那像怪物一樣巨大的身體向我走來,眼球快要暴出,他的手裡握著一把槍。
“爸爸!別開槍!”
突然,我穿著牛仔褲的大腿間一下子熱了起來。我並沒有在做夢,也沒有睡著。只不過眼睛被封住時,頭皮上突然被冰涼的硬東西頂住時,一種類似夢幻般的感覺突然襲擊了我。我被這一嚇,腦子突然清醒過來,再一注意,原來是自己小便失禁了。
。。
第十八章 綁架(2)
額頭上依舊被一個冰涼的硬東西頂著。
是槍?說不定。這種東西現在只要出錢,很容易就能買到。過去比較容易買到的是俄國制式的手槍,又笨又大,傳說是蘇聯解體後流失到民間,又輾轉被販賣到日本的,據說現在更多的是一種比它還要小巧、精緻的手槍。
一個男人開了口,聲音有些沙啞。沒錯!一定是那傢伙,那個染了金髮的可怕男人。
“我在關西已經幹過八十次了,女人不需要,我的目的只有錢。但你要是不老實耍滑頭的話,先把女的給幹了。”
男人的南方話口音很重,他說完這話,大聲嘎嘎嘎地怪笑起來。
這口音到底是哪兒的人?我一時還想不起來。
這時,有一個傢伙的手機響了起來,接電話的男人說的話我卻完全聽不懂。
是福建人!雖然一句都聽不懂,但我馬上聽出那是福建話。因為福建話經常能在耳邊聽到,我早已熟悉了那種口音。
一定是姓樸的那個傢伙把我出賣給這些人的!他的周圍有很多不學無術的福建人。
兩個月前,樸領著一個鬼頭鬼腦的福建人,到歌舞伎町一番街來找我,我正在工作,他神神秘秘地對我說:
“小李!有點事想問問你。”
“什麼事?”
他在我耳旁耳語道:
“他想刷信用卡。”
“信用卡?”
“小聲點!小聲點!他想用假信用卡。我想你肯定知道哪家店可以用假卡。拜託了!這裡面有我的好處。”
樸用手指做了個圈。原來,樸常給他周圍的那幫不良福建人提供各種情報,他們給樸一些回扣。他絕不親自去做犯法的事,但卻與各種人、各種組織有聯絡,借這些關係把各種可以犯罪的情報提供給別人去犯罪,而自己再從中得利。說是黑社會成員,其實,樸不過就是一個會使點小腦筋的小流氓,專為別人犯罪穿針引線。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種店,沒辦法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