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幸福,確實應該萬事求穩,守住這些才是。
第二天早上起來,還未出門就接到訊息,說東府的梁安侯昨夜畏罪服毒自盡了。
錦麟一怔,這個預料之中的訊息並未讓他有大仇得報的快意,只有理所應當般的淡然。
人雖然死了,但不意味著就沒有懲罰了。在穆燁松死去的半個月後,削爵的旨意到了梁安侯府。撐門面的爵位都被褫奪,家中朝中又無人做官,地位於平民無異。對於穆靜宸,錦麟是特意關照過了的,為了防止他過的太舒服,千挑萬選最終挑了一處偏僻的窮縣讓他去做了縣丞,徹底遠離京師要地,而且只要他穆錦麟在任,別說穆靜宸只有舉人的功名,沒法升遷,就算他官運亨通能向上爬,他也要把他壓下去。
跟隨靜宸離京的,還有東府上下老小。錦麟的意思,原本是老祖母歲數大了,最好留在京師養老,別去那地方折騰了,但無奈老人家衡量了一番,仍舊覺得在自小和她在一起的靜宸身邊更好。既然老人家選了靜宸給她養老送終,錦麟總不能強人所難,裝模作樣的叮囑了幾句就放行了。
這一番折騰下來,暇玉的產期也臨近了。
第九十章
今年最重要的事情,必然是皇后娘娘誕下了皇嫡長子。太子殿下的誕生,讓關心皇帝后宮生活的大小官員鬆了一口氣,連帶著皇帝也洗刷了不育的嫌疑,一朝可以揚眉吐氣。雖然他年紀尚輕,但是隔段日子就看到要他雨露均霑,臨幸後宮的奏摺,也受不了。以往他一概採取低調處理,默默的留中不發。然後找個別的機會,叫錦衣衛把這些愛嚼舌根的多嘴官員拖出去打板子。
這位皇嫡長子的身份足以笑傲上三代先輩,因為他是皇后娘娘嫡出的長子。在此之前,包括皇帝本人出生時,母親雖貴為皇后,但上面已有一位庶出的長兄。有這般尊貴的出身,他的這位皇嫡長子,只要身體康健,不謀反篡位,沒有人可以撼動他的地位,可謂天生就是等著做皇帝的。
人人都想做皇帝,但估計都看到了皇帝的權力,而沒有看到其辛苦的另一面。死冷寒天的爬起來開早朝就不說了,早朝越來越流於形式,那麼短暫的時間,根本商議不了什麼事情,只不過用這個時間把早先擬好的決議念一遍而已,可是既然是念一遍,為什麼還要苦兮兮的起個大早受凍呢?!這就是祖制的力量,否則不上朝便是昏君的特徵。
皇帝的三大‘酷刑’便是早朝、日講和經庭。本來有早朝折磨,已夠叫人痛苦的,可不幸的是,他上面某位勤奮的祖先,又開了經庭,簡直要人命了。做太子的時候每日功課繁重,做了皇帝,更累的人想吐血。
這一日,皇帝在文華殿開經庭,靈魂出竅的聽著講官先講‘經’再講‘史’。他用蘇家案子把尸位素餐的混日子的渣滓官吏清理掉了一批,所以剩下這些官員才可謂是兩袖清風,一身浩然正氣,‘身正不怕影子斜’,他還真拿這些老古董沒辦法。他既要求官吏們做‘清官’‘好官’,他自己也要以身作則,做出明君的表率。
縱然是皇帝亦非聖賢,前一段日子,他終於熬不住各方的壓力,叫上錦衣衛指揮使穆錦麟出宮‘微服私訪’散心去了。期間‘偶遇’天香樓的芳煙姑娘,再之後……他覺得自己像做了一場夢,精彩刺激卻渾渾噩噩。待皇后生育一事,把他拉回現實後,他是一點都不想再提那段荒唐日子了。
“儒臣之講未畢,而陛下已有鴻鵠之思。”詹事府的講官俯身拱手提醒道。
他只得收回心神,讓講官繼續,直到結束再不敢有神遊,否則明日一早,糾核的奏疏就會擺在他的案頭,而他看了,最好的辦法,只能是留中不發。不由得對祖先創造性的發明了錦衣衛和東西二廠表示深深的欽佩,要不然,他就要被這群官僚給碾碎吃淨,牽著走。
經庭結束,皇帝並未像往常一樣,先行離去,而是讓四位主講官員和其他的隨講告退,他則留在文華殿內與一直隨駕的指揮使說話。
錦衣衛本就是親衛軍,而指揮使更是他少數信任的人之一。
皇帝十分欽佩穆錦麟的本事,他坐著聽講都累的腰痠背疼,而穆錦麟站在他身側,一站就是兩個時辰,紋絲不動,實在強悍。此時殿內並無別人,只有司禮監的齊公公吩咐其他幾個小黃門在搬走經史子集和將案,皇帝便道:“朕決定了,明日的日講要停一停,十日後的下一次經庭也要停。”錦麟一聽,立即拱手道:“皇上聖明!”他這般說,恰好證明他理解皇帝心中所想,便惹的皇帝和他心照不宣的但笑不語。
皇上忽然想起了什麼,道:“那些詞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