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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之際,偷瞄廠一廠,你知道看見了什麼嗎?”

夏熳聞言氣得心裡頭癢癢地,這簡直是吊人胃口,真他媽……沒祖宗的娘娘腔!

心裡暗罵,卻滿臉陪笑道:“錢公公不說,我怎會知道呢?”

錢下思故作神秘附其耳邊道:“咱家看見廠皇后開啟一幅畫軸,畫中是一位極標緻的蒙古姑娘……皇后憤怒地說出了一句重話道:”姓展的!‘肯定是恨死了這畫中的蒙古姑娘吧!後來又從屏風後閃出了一個白袍人,我從沒見過!“

錢不思話畢隨即掉頭,朝內宮而去。

夏煜聞罷卻驚駭欲絕,整個人癱跌地面,喃喃自語道:“完了!皇后不是恨這個姓展的蒙古姑娘……是罵皇上薄情寡義……將親生兒子遺落民間……這下子慘了!也表示咱們東窗事發了……我也顧不得高、毛兩人了,還是先潛逃離京,尚有一線生機……”

夏煜踩著驚顫顫的顛晃步伐,整個人彷若失魂落魄般,消失於宮殿轉角處。

“河南”位於黃河中下游,大部在黃河之南,故稱。自古為豫州,居九州之中,故簡稱豫,別稱中州。

“鄭州”為河南省會,早於三千五百年前的商朝就已建城,因此人才輩出,文明氣息頗濃,加上交通方便,故而地方繁榮,商業雲集。

展風馳心毒復發,不得不買馬沿途追蹤小恨所留下的暗記,渡過“淮河”往北而上,每遇石碑路標或者進城門之際,皆看見小恨的字跡,也曉得小恨僱用馬車趕路,沒想到已經追了數百里之遙。

展風馳暗忖小恨一向聰明機警,不知為何如此匆匆趕路,居然跑到了這座古城,但他一定會在城內最大的寺廟留下明顯的線索。

展風馳向本地人打聽了一下,知道有座新落成的“城隍廟”,在鄭州城是首屆一指,香火鼎盛,香客絡繹不絕,正是最佳的藏身處。

“城隍廟”就在城內北側,四周榕柏參天,環境幽雅,廟前香客擁擠,於一裡之外就必須下馬步行。

展風馳一進城門就感覺被二股人馬跟蹤,他故作若無其事,先行投宿廟前三里大街上,一家頗具規模的“北雁樓”,住宿於後院一問雅房,然後穿過大街,在巷內幾個轉折甩掉跟蹤者,直奔“城隍廟”。

展風馳擠於人潮之中,利用香客人潮做為掩護,想進入廟中某處;曾與小恨約定若父子離散時,一定要留有暗記說明去向。

剛要走進廟門之際,看見廟側一隅,一根長竹竿上掛著布條,上頭寫著:“賣身葬父”四個大字,因香客擁擠根本看不見跪地賣身者是何人。

展風馳靈機一動,想利用這位賣身者做為掩護,好避開那二股跟蹤之人,他暫不正面接洽,以免暴露行蹤,主意打定,先行快速走進廟內。

展風馳入境隨俗燃香膜拜過“城隍爺”之後,找到了名叫呂輝的廟祝,送上一筆百兩銀票的香油錢,令廟祝呂輝視為財神爺,當下恭請至後院一問清靜的客房奉茶。

展風馳品茗過後微笑道:“呂先生看似讀書人,怎會流落廟中?”

呂輝見展風馳揹負長劍,英姿煥發,即知是俠義中人,隨即作揖敘禮,坦然道:“展壯士,不才呂某曾聞當今聖上親自著作的:《大誥》、《大誥續編》、《大誥三編》和《大誥武臣》的統計,所列凌遲(照例要殺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每十刀—歇一吆喝)、梟示、種誅有幾千案,棄市(殺頭)以下有一萬多案……”

展風馳皺著眉頭,捧杯品茗,靜靜地聽著。

呂輝嘆口氣又道:“京畿的同門前輩,寫信告知晚生,進士監生三百六十四人,愈見奸貪,終不從命,三犯、四犯而至殺身者三人,三犯而誹謗殺身者又三人,姑容戴斬一絞、徒流罪在職者三十人,一犯戴死罪徒流罪辦事者三百二十八人,其中有御史戴罪死罪,帶著腳繚,坐堂審案的,有捱了八十棍回衙門做官的……”

呂輝緩口氣又娓娓道:“那些朝官,照規炬每天得上朝,天不亮起身梳洗穿戴,在出門之前和妻小訣別,吩咐後事,要是活著回來,便舉家大小互相慶賀,算是又多活一天了。晚生聽到這種事怎敢赴京趕考?這簡直是自尋死路呀!”

展風馳放下茶杯輕嘆道:“我沿途也聽到許多風聞,當今皇上從開國元勳到侯稗將、部院大臣、諸司官吏到州縣胥役、進士監生、經生儒士、富人地主、僧道屠沽,以至親侄兒、親外甥,無人不殺,一個個的殺、一家家的殺,有罪的殺、無罪的也殺,以‘大戮宮民,不分臧否’八個字來形容,最恰當下過了!難怪先生寧願當個廟祝,也下願科舉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