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頭綁白布巾,手持兵器殺氣騰騰,圍著轎子,嚇得簡裕渾身顫抖不知所措,
護轎校尉蔡輝望著領軍的楚瑞及楚興兩兄弟怒斥道:“你們造反了!爾等手持武器,聚眾行兇罪加一等,這可是抄家滅族的重罪!”
楚瑞滿臉殺氣,不由分說手持大刀凌空一劈,便將蔡輝斬首,贏得戰士們暍聲叫好,他厲聲叫道:“我們是替天行道!奸賊及奸商一律格殺勿論!”
楚興手持長槍朝簡裕貫胸而過,立即斃命,其餘官兵便與縣令的十名護衛戰成一團,喝殺連天血肉橫飛。
楚瑞趁機高舉大刀迎向轎子力劈而下,轎子中分兩半,不料卻是一頂空轎,縣令蔡森源並沒有在裡面,立覺上當舉臂呼道:“弟兄們!轎裡並無奸賊蔡森源,咱們中計了!立刻撤向城南‘火器庫’奪取火銑自衛,再轉戰‘八嶺山’祖先的古墓群暫避風頭!”
片刻間縣令的十名親兵護衛盡皆倒地,北面街頭衝出了大批兵馬前來緝捕,楚瑞和楚興臨陣不亂指揮有度,擊退了緝捕官兵,率領三十名戰士往南遁逃而去。
縣令書房中燭火通明。
縣令蔡森源把一疊銀票置於桌面,展風馳望著銀票一眼,立即收入肇囊。
展風馳雙眼異采一閃即斂,露出微笑道:“北京狼記‘通寶錢莊’的背後有江南‘財神’沈萬三暗中支援,錢莊分佈全國各大城鎮的一百零八處據點,信用卓著,貴縣能得其貸款表示尚有可取之處!”
蔡森源聞言舒眉一層微笑道:“展英雄不但武功高強而且睿智!本縣二年前始開採‘八嶺山’的原始森林,又逢南京朝廷宮殿大興上木必須使用大批木料,高階的紅檜木能賣得好價錢,靠著便利的河川運輸,才挽回了本縣幾欲破產的財政。”
他又嘆息道:“然而年輕一代的世襲校尉忘了老一輩經營縣政財務的辛苦,竟然反對開採森
林,美其名為祖訓防洪禁採,便群起策動善良士兵在今夜欲謀刺本令,雖末成功,卻
被這批人搶奪了‘火器庫’的炸藥及一批精良火銑,藏匿於深山中,並揚言本令若派
兵圍剿,就放火燒山同歸於盡,真敦我投鼠忌器啊!“
“所以你僱用我?”展風馳冷漠道。
蔡森源頷首微笑道:“本令身為地方父母官,為了不想將事態擴大,只有求助你這位名震武林的‘刺
客子鬼劍‘!“
展風馳面無表情冷然道:“你是怕被朝廷密探得知之後,就保不了貴縣廢爵的命運?或者為了保全你這個縣令職位?請長話短說,刺殺的物件是誰?”
蔡森源呵呵一笑豎起拇指讚揚道:“展英雄不愧快人快語!要刺殺的物件有三個人,就是楚瑞和楚興兩兄弟,再者是他們的師父,也是崆峒派長老陶忪蒼,外號‘分水劍’的絕頂高手!他和伯爵爺頗有交情,就怕其讒言惑主,對我下利!”
展風馳伸出右掌五指,淡然自若道:“可以!必須再加五千兩黃金,就用我的姓名以及密碼代號存人北京狼記‘通寶錢莊’,等我見了收據再動手不遲!”
蔡森源臉露驚愕忙問道:“展英雄不是一殺千兩黃金嗎?為何殺這三個人……卻要求增加五千兩的酬傭?這太過分了吧……”
展風馳霍然起身冷笑道:“依我開口的價碼算數!因為高山峻嶺若佈滿火藥和長槍火銑則風險較大,況且與名門正派的武林高手決鬥,必會牽動門派無謂之爭,如不答應,就另請高明吧!”
蔡森源慌忙作揖陪罪道:“是蔡某失言,就如閣下開出的條件!請問你要用什麼方法潛入山中?什麼時候動手?”
展風馳成竹在胸道:“行剌的時間、地點由我決定,你就靜候佳音吧!”
話畢,展風馳飄然逸去,蔡森源滿臉充滿殺氣,二片薄唇含著詭譎冷笑,從容不迫走出書房掩門而去。
小恨在鄉村一間小廟前的庭院玩耍,匆聞得廟裡飄來一股檀香味,便知父親已經
回來,就喜顫顫地蹦跳跑到廟門外,望見神龕前有一人正在頂禮膜拜。
“阿爹!您回來了……”
膜拜之人聞聲霍然起身回頭,竟是位高瘦冷漠的中年漢子,真敦稚童小恨尷尬極
了;廟內原來另有其人,並不是阿爹回來了。
崆峒長老陶松蒼,右掌緊握一柄寶劍儼然挺立,一龔粗麻布衣雖舊,卻顯得一塵
不染,瘦削臉頰潔白如玉,尤其是他灼灼的目光令人印象深刻,再配上鷹鉤鼻、扁薄
唇,令人感覺冷酷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