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一串風鈴搖動,
只見展風馳側肩一閃,平舉右手橫劍,已削斷無數的狼牙齒,而寶劍順著棒身輕滑而去,這股青冥流光繼續旋迭,瞬間從霍鐵牙的脖頸問飛速劃過。
車碌及鬼大錘趕到時,展風馳已背著小恨奔至十丈外一處懸崖前,鬼大錘見霍鐵牙手中狼牙棒杵地不動,便重拍其肩怒斥道:“他奶奶的!人已去遠了還傻愣著?”
只見霍鐵牙突然雙眼一瞪,張嘴開聲道:“奸快的劍……”
“噗!”霍鐵牙的一顆頭顱,剎那間掉了下來,頸部湧泉般的鮮血,噴得老高。
鬼大錘和車祿被鮮血噴了一頭,十分狼狽,兩人暴跳如雷,異口同聲怒罵道:“咱們上當了!大家小心姓展的!他擁有內力不竭的‘先天真氣’……”
說得太遲了。
展風馳有若猛虎出閘,一波銜著一波的凌厲磅礴劍氣,殺得崆峒派精英布成的圓陣,立時土崩瓦解死傷無數,生餘者如鳥獸般四處流竄。
鬼大錘迅速投身切入戰高中,揮動手上的流星錘,這錘長有三尺,重有百來斤,柄鋅上串著鐵鏈總長一丈,兩錘飛舞得一丈方圓內虎虎生風,方才穩住了戰高。
鬼大錘這對流星錘十分靈活玄妙,一會兒雙錘齊飛,一會兒單錘若流星般神速直撞,跟著另一錘追撞前錘,雙錘即以詭異難測的角度分擊而出,詭變多端,確實比獨腳銅人杵及狼牙棒要來得靈活妙用,令人防下勝防。
一時間,流星錘所到之處,樹木“咔喳!”應聲而斷,塵上紛飛,蔽天遮日,聲勢驚人,連自家尚存的弟子眾,都嚇得避之唯恐不及。
鬼大錘好像瘋了一樣,根本不顧生擒活捉的命令,恨不得將展風馳砸成肉醬方休。
展風馳一直採飄閃遊斗的路子,不敢輕攫其鋒,就等鬼大錘稍有力竭遲緩的狀況出現,破綻即顯,便是他命喪劍下的時刻。
車碌隱在一旁樹林問觀戰,望見他們的戰況慘烈,塵土飛揚,他從懷中取出二包粉末,騰空而起,瞬將粉末揮灑在漫天塵上之中,隨即轟拍兩掌加速擴散,也藉氣勁彈身再起,掠回樹梢。
鬼大錘揮動雙錘已然氣喘如牛,汗流浹背,知道再撐不過片刻,但已將展風馳逼於懸崖邊,卻不見總護法車碌趕來支援,因而氣得哇哇大叫道:“總護法你若不來……就得替我收屍了!”
他剛開口求助即聞一股異香,立覺頭昏目眩好似將要脫力,同時也發現展風馳的曼妙身法,已經緩慢下來。
片晌後。
鬼大錘匆覺雙眼乾澀直想睡覺,而且渾身筋酥骨軟,競連流星大錘都使不動了,而面前的展風馳雙眼有若噴火,正狠瞪著自己後方的樹梢上。
車祿從樹梢上飄然落於鬼大錘前方,他臉色緊張地對著展風馳好言相勸道:“姓展的,這是一種名叫‘五步倒’的迷藥,老夫勸你背著孩子慢慢走過來,別待在懸崖旁邊,以免失足跌下去。”
鬼大錘已然癱跌地面,聞言氣呼呼道:“總護法……你競連老夫也給矇住了!”
展風馳額冒冷汗臉色蒼白地恨聲道:“卑鄙無恥!你是崆峒派堂堂總護法,競用這種下三濫的迷藥,朝廷到底給了你們江湖人什麼好處……可見爾等名門正派的武格,真是不如一名刺客!”
車碌惱羞成怒道:“你這個殺人魔!若不是朝廷錦衣衛三令五申要捉活口的話,老夫早就宰了你……用迷藥對付你算是你祖上有德了!”
展風馳回頭望著後面沉睡中的小恨鼾息正常,並無中毒的跡象,略為寬心,轉向車碌聲色俱厲道:“憑你還不配!”
僅餘的二十幾名崆峒弟子,見況逐漸聚攏,呈半圓形包圍過來,將展風馳迫於懸崖前一隅。
兩名弟子扶起癱軟的鬼大錘,另外兩名弟子各撿起流星錘,站於車祿旁邊候命。
鬼大錘對著車碌笑呵呵道:“總護法若早用‘五步倒’對付姓展的,就不需屬下費這麼大的勁了,也可以減少咱們的傷亡。”
車祿得意洋洋道:“老夫確實失察!真料不到姓展的內力如斯渾厚,已達先天眙息的化境、若不是你奮力一戰讓老夫有機可乘,現在倒下的就是我了,這算是大功一件!”
鬼大錘樂呵呵問道:“總護法快動手吧!這種迷藥的功效,不知能支援多久?”
車碌顧盼自豪,舉劍回鞘,擊掌命令道:“任他內力再強,也得等一個時辰後方能褪去藥性,咱們不用等姓展的倒地,現在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他活捉。”
他的話才剛講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