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垂頭喪氣的刺客大叫道:“對,就是這群混蛋妄圖刺殺本世子!”
劉安驚怒交集,手指劉不害問道:“真是你乾的?為什麼要殺自己的親生兄弟?”
“對,是我乾的!”劉不害這時也恢復了鎮定,眼睛一眨不眨地與淮南王對視。
“我為什麼要殺他,這問題父王你心裡最清楚不過。我是長子,可就因為生母不是王妃,你們便肆意作踐我!
“做不了世子,是我命不好,我認了。可天子頒下的推恩令你為什麼抗拒不行?連一塊小小的封地都吝嗇給我,只想著留給劉遷!
“他算什麼東西?除了吃喝玩樂,欺男霸女,他什麼都不會!憑什麼我要矮他一頭,受人欺負?我不服!”
“放屁!”劉遷漲紅臉大罵道:“你不過是個賤女人生下的小雜種,能跟我比?還想讓父王推恩封土給你,作夢!”
“好像鬧大了,主人。”躲在霍去病袖袂裡的骷髏頭小聲咕噥說:“看樣子這兄弟兩個非幹起來不可,一場宮廷慘劇迫在眉睫啊。唉,誰讓淮南王這麼能生呢?”
霍去病嘴角上翹,不發一言,好像眼前發生的事情已經和他完全無關。
“來人!把劉不害這小畜生和伍被一塊兒鎖了,押到殿下聽審!”劉安氣得發抖,但到底不願把王室醜聞暴露在大庭廣眾下,忙向王府護衛下令。
“大王子,事情既然到了這個地步,您還猶豫什麼?”伍先生站起身,寬大的袖口裡噴出一蓬黑氣,吹向衝上來鎖拿劉不害的幾名王府侍衛。
“噗通、噗通——”那幾個侍衛身子一晃,全身肌膚髮黑,頃刻間倒斃在地。
劉遷瞧傻了,色厲內荏道:“伍被,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我可待你不薄啊!”
“世子錯了。”霍去病嘿然道:“他不是伍被,真正的伍先生早在三年前就被他囚禁在秘密行轅中不見天日。這個人,從一開始對淮南王府便是別有所圖。”
“啊?”劉遷瞠目結舌,望著伍被疑惑道:“那、那他到底是什麼人?”
“哧啦!”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從假伍被的臉上被揭下,露出隱藏在下面的真實面容。
由於長期得不到日曬,他的臉色異常蒼白,看上去也比真正的伍被更加蒼老,顴骨高聳,眼窪深陷,讓人有一種說不出的妖異感覺。
“老夫風迴雪,來自雲夢大澤,也就是你們通常所說的‘巫域’。”
他甩手扔了人皮面具,不以為意地輕笑一聲說:“籌謀三年功虧一簣——霍去病,昨天真正該和你立下生死狀的那個人,也許是我!”
“巫域?”劉遷訝異地看向身旁的劉陵,意外地發現自己的妹子粉臉變色,彷佛遭遇到了某種極為恐怖的事物。
那是自古就存在於黑暗中,類似於宗教的神秘組織,屬於南方巫統最為強大和古老的一支主要流派,始終隱藏在死氣瀰漫的雲夢大澤中與世隔絕。
但每一個從巫域走出的人,無不擁有異常可怖的力量,沾惹上他們的人從來就沒有好下場。
為了對付一個仇敵,他們甚至不惜用巫蠱毀滅成千上萬的生靈,從而積聚起龐大無比的怨靈能量,讓所過之處赤野千里,寸草不生。
如此可怕的一個人,居然在王府以另一個人的身分,堂而皇之地生活了三年多。不知有多少次,自己和他近在咫尺,呼來喝去,想到這裡不由令劉陵不寒而慄。
可霍去病卻灑脫地一攤雙手:“有誰想和從巫域出來的怪物作對呢?可沒辦法,是你先惹上了我。從我懂事起,師父就沒教過我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做人道理。所以,你想我死,我只有讓你死!”
“憑你?”風迴雪輕蔑冷笑:“我是受到蚩尤大神祝福的天巫,豈是爾等凡夫俗子可以相比。大王子,你還在等什麼?”
劉不害卻往旁邊退了兩步,囁嚅說:“你、你不是伍先生?你騙了我!”
“廢物!”風迴雪揪起他的胸襟,猙獰低笑說:“你只有跟我合作才能保住性命!”
“你們聽著!大王子受巫妖蠱惑企圖犯上作亂,罪不容誅!其它不明真相的黨羽只要幡然悔悟,將功贖罪,除少數首惡以外概不追究!”
劉陵當機立斷,高聲道:“無論是誰殺死這巫妖,當即賞金一千斤,享俸一千八百石!”
“臭丫頭,我先宰了你!”風迴雪鬆開劉不害,一隻枯乾的手臂像條能夠無限延伸的長蛇,張開手爪穿越過十幾丈遠的距離,掐向劉陵咽喉。
“嚓!”飲雪魔刀電光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