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
“放這吧。”劉徹看也沒看一眼,說道:“但願他不負朕的期望。你和衛青都是君子,一個喜歡清靜無為一個講究中庸謙忍,行軍打仗在行勾心鬥角卻不成。”
公孫敖一凜,他當然明白天子口中的“君子”評語在此場合下可不是什麼褒獎。
“再降一道旨意,就說昨夜匪賊禍亂京城驚擾臣民,李廣父子有疏於防範之罪。念李廣已卸任賦閒且勞苦功高故不與追究,李敢申誡一次留職察看!”
“陛下?”公孫敖愕然抬頭,卻不敢多說什麼。隨著這位萬乘之君的威嚴與日俱增,他也越來越猜不透天子的心思。
忙到下午將事務交割完畢,霍去病回返府中。剛走到府門外頭遠遠就看見街對面站了一大群看熱鬧的人。一隊禁衛軍站在門口,率隊的軍官正與魯鵬劍拔弩張地爭論著什麼。千葉小慈漠然站在魯鵬身後,雙手已按在刀柄上。
在門裡面,奇鳳雨用右手攬住霍勒蘇的肩膀冷眼旁觀,看上去只要有誰敢不知死活地踏入府門半步,她的滿身奇毒便會毫不猶豫地招呼上去。
霍去病下馬分開人群走近府門,魯鵬一見是他回來了當即怒氣衝衝地叫道:“小霍,你來得正好。他們要帶走霍勒蘇!”
霍去病馬上想通了原委——在滿城大搜的情形之下,曾經做過樂坊馬童的霍勒蘇也入了這群禁衛老兄的緝拿名單,而今理直氣壯地登門抓人來了。
他將馬韁扔給看門人,走到軍官跟前問道:“誰讓你們來這兒鬧事的?”
“卑職奉中尉公孫將軍之命,前來捉拿私通亂黨的要犯。”那軍官從霍去病的服飾上已判斷出來人的身分,施禮道:“請霍侍中協助辦案。”
“霍勒蘇。”霍去病朝門裡招手,示意他走到自己近前,“你是否加入過霸王會?”
“當然沒有。”霍勒蘇年齡雖幼卻有著一種超逾尋常的成熟與鎮靜,臉上既無被冤枉的憤怒也無被朝廷通緝的驚恐,回答說:“直到今天早上,我才第一次聽別人說起霸王會的名字,怎麼可能是私通亂黨的疑犯?”
霍去病點點頭,對軍官道:“聽清楚沒有。他和霸王會毫無關係,你們找錯人了。”
軍官早聽說過霍去病不好惹,也知道他聖眷頗隆不是自己能撼動的,耐著性子道:“這孩子的一面之詞如何能信?”
“他是我兄弟,他的話我當然相信。”霍去病拍拍霍勒蘇的肩頭,對軍官道:“我不難為你,這件事明日霍某會向公孫中尉親自說明。”
“那是否能讓卑職將他先帶回獄中看管,等明日接到中尉大人的釋放手令,便把他立刻送返府中。”禁衛軍官不死心地繼續道。
霍去病緩緩向他伸出自己的雙手。禁衛軍官不解其意,困惑道:“你這是……”
“你可以把我和他一起鎖拿帶走。”霍去病道:“禁衛軍的天牢霍某坐過,還不止一日,行刑逼供屈打成招都是家常便飯吧?我正好領教領教。”
禁衛軍官呆住了。他不怕霍去病翻臉,畢竟公然抗拒禁衛緝拿亂黨嫌犯的事任誰做出來都罪責難逃,自己對上方也能有所交代。可人家現在主動申請陪護入獄,他再傻也知道如果真把霍去病帶回大牢,不出一日就會被人當笑話傳開,自己的這份差事往後也就別想幹了。
“霍侍中,卑職無權拿你。”禁衛軍官苦笑道:“只好如實向上稟明瞭。”
他向霍去病又施一禮,收隊上馬告辭離去。魯鵬餘怒未消道:“酸棗你個熊,有種去把項嶽抓進天牢,盡找些無辜百姓糊弄交差!”
“老魯。”霍去病目送那軍官去遠,說道:“設法打聽一下這人的姓名和軍職。”
“怎麼,你想找這傢伙麻煩?”魯鵬愣了下,搖頭道:“算了吧,畢竟他是奉命行事,做得也不算太過分。換個人來,說不定老子早跟他槓上了!”
霍去病轉身往府裡走,淡然道:“他是個人才,埋沒了可惜。”
魯鵬才明白自己誤會了霍去病的意思,搖搖頭咕噥道:“還當自己是個將軍了。”
一場風波平息,眾人回小廳落座。霍勒蘇還在擔心剛才的事情,問道:“霍大哥,不會因為我給你惹禍吧?”
霍去病道:“別去想它,不會再有人來找你麻煩,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要不我將這孩子送去南方。”奇鳳雨道:“今天早上那邊來信了。”
霍去病知道奇鳳雨所說的“那邊”便是伍被在武夷山小心經營的秘密基地。他接過奇鳳雨遞來的書信掃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