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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桌面凌亂,有方程式,幾何題,右上角有幾個小刀刻上的字,用鋼筆染成了黑色:D的PH值。

“什麼意思?”娟娟抬頭問普華,“他學化學學瘋啦?”

普華摸摸那幾個字,啼笑皆非,“不清楚,也許吧。”

她們決定回家,黑板上留下了碩大的三個字:虞世南,娟娟沒有擦掉。她在坡道上擺弄著手裡的錄取通知書,突發奇想的扯了扯普華的袖子,“你說我要是寫我喜歡你,虞世南能知道是我嗎?”

“不能。”普華無奈。

“哦……虞世南的縮寫是YSN,我是ZJJ,我可以寫個YSN喜歡ZJJ……”

普華沒做聲,她自顧沉浸在一些中考結束後就盤旋不去的念頭裡。不管過去測定出的生活是酸性,鹼性或是中性,一個三年結束了,等待她的將是另一個更加艱苦的三年。

而這其中,又會發生什麼呢?

2…9

高一軍訓,紀安永因不明原因缺席,直到車開走普華都按捺著焦慮扒著窗向外望。

施永道倒是來的很早,開學第一天遇到,普華一下子沒認出他來。他換了髮型,理了很短的分頭,颳了鬍子,曬得露出的面板都是黝黑的,兩個多月沒見,又長高了幾寸,連聲音都更低沉粗啞,顯得比體育考試時成熟了不少。

車啟動後,施永道最後一個跑上來,因為座位間的夾道擁擠,他走得很慢,在普華坐的一排站了下,撐著兩邊的行李架,等著身旁的同學坐穩才繼續往後排走。

普華沒抬頭,自從體育考試之後,他們有很久沒講過話,前一天開學報到,忙著領書交學費,只是打了個招呼。那時他揹著書包在坡道上不知道等誰,衝她擺了擺手。

路上,後排男生遞過來牛肉乾,說是“施永道給的”。普華給自己和娟娟各留了一個,把袋子遞給前排同學。她也如是說“施永道給的”,引來大巴後排爆出一陣鬨笑,還有人吹口哨。

後來有人從走道上過去,趁著前排男生把牛肉乾瓜分殆盡前一把把袋子搶回來,滿臉怒氣。

下巴幾乎抵在膝上,普華還是能明顯感覺到施永道走過去時狠狠瞪了她一眼。

缺少了紀安永,軍訓少了很多甜蜜的遐想。兩週過得說快不快,說慢不慢,娟娟常藉著傍晚自由活動時間拉著普華到宿舍外的野地,一邊在她鼻樑上抹防曬霜,一邊旁敲側擊試圖點醒她。

“你和施永道怎麼回事?”

“沒有什麼。”普華拔了兩根狗尾草捲成小兔子,躲開娟娟直接的目光。

“好,你自己算算。第一天站軍姿,第二天打電話,週四和週六晚上巡邏……還讓我說?每天在食堂……”

“哪有?”普華反駁,腦海裡都是過去這些天發生的事情。

“你自己心裡清楚!”娟娟抹了一大塊防曬霜,糊牆皮一樣拍在普華臉上。

普華是在裝傻,她心裡比誰記得都要清楚。

訓練第一天,下午站軍姿她中暑被送到樹蔭下休息。不久施永道也從男生連下來,跟尹程一起替全連送水,抬著一箱礦泉水經過樹下,往她身邊扔了一瓶。

第二天她陪娟娟去小賣部買零食,排隊在公共電話亭打電話,她身上沒帶零花錢,娟娟要借,他卻舉著張電話卡在她面前晃了晃,硬說是她掉的物歸原主,塞完就跑。

一週裡,她兩次巡邏都排在半夜,他竟然跟她排崗的時間一模一樣。在男生宿舍巡一圈,就站在靠近女生宿舍的路口,隔一會兒用手電往她的方向照一照,好似看穿她怕黑。

緊急集合他和封青在操場替她重打行李,拉練又幫她提東西,每次都表現得很偶然,不經意,可連在一起,連一些剛入校的新生也在下面竊竊私語。

“每天在食堂,咱們班一到,他肯定……”娟娟只講到一半,草叢裡遠遠的傳來腳步聲。普華匆匆捂住娟娟的嘴,把她拉進齊腰的荒草深處。幾百米遠的地方,施永道和尹程、高超峰正踏著草緩緩朝她們待的地方走過來。

……

軍訓結束,大巴開回學校的一路,車上大部分人都在睡。普華醒著,腿上攤著日記想寫點什麼做個紀念,落筆又詞窮,似乎也沒什麼非要寫在紙上。兩週的訓練,她沒胖也沒瘦,只是曬黑了好多,鼻尖上脫皮了,早晚洗臉都會疼。這兩週最大不同的是施永道,和初中時判若兩個人。他一掃之前的陰鬱嚴肅,變得陽光有親和力,極盡所能的幫她,創造機會跟她講話,就是回來上車前,還藉著清點行李幫她把打好包的東西從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