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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血色尼羅河(7)

“我聽到你叫我了。”那是歡樂的笑聲,他的笑含有同情。孩子向他游過來,到達一個正好在水面下的白色沙洲時,她站了起來。她是個女孩兒,儘管她的臀部還沒有呈現女性的曲線,她肋骨的輪廓卻正好襯托出她的軀幹。

“你是誰?”他問道。她甩了一下頭,拋向後邊的頭髮讓她的臉露了出來。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她是洛斯特麗絲。

“呸!真可恥!連我你都不認識了,我是芬妮。”她說道。這名字的意思是月亮魚。

“我一直認識你,”泰塔告訴她。“你還和我初次見到你的時候一模一樣,我永遠不會忘掉你的眼睛。它們仍然是全埃及最綠、最漂亮的眼睛。”

“你撒謊,泰塔。你沒有認出我來。”她伸了伸她那尖尖的粉舌頭。

“我教你不要吐舌頭。”

“可是你沒有教好我。”

“芬妮是你的乳名,”他提醒她。“當你經歷了你的第一個紅月亮的時候,祭司們給了你一個成年女人的名字。”

“水的女兒。”她朝他做了個鬼臉。“我從未喜歡過它。‘洛斯特麗絲’聽起來那麼蠢又那麼乏味。我更喜歡‘芬妮’。”

“那麼你就叫芬妮吧。”他告訴她。

“我會等你,”她許諾道。“我為你帶了禮物來,但是現在我得回去了。他們正在叫我。”她以優美的姿勢潛入水下深處去了,她的兩臂貼著大腿外側,用她那修長的腿踢著水,向更深處潛下去。她的頭髮像一面金色的旗幟在她的後邊翻滾著。

“回來!”他在她的後邊叫道。“你得告訴我你在什麼地方等我啊。”可是她已經走了,只有隱約的笑聲迴盪在泰塔耳畔。

當他醒來時,神廟裡的燈已漸漸熄滅,因此他知道已經遲了。他感到又恢復了精力,並且很興奮。他意識到自己的右手裡正握著什麼東西。他小心地張開拳頭,看到握著一把白粉末。他疑惑這是否就是芬妮的禮物,他抬起手來放到鼻子上小心翼翼地聞著。

“石灰!”他驚歎道。沿河的每一個村莊都有一個原始的窯,在窯裡,農民們將成塊的石灰岩燒成這種粉末。他們用它來塗抹他們茅屋的牆壁和糧倉:白色的塗層反射太陽的光線,使室內更涼爽。他正要拋掉它,但是剋制住了自己。“女神的禮物應該受到尊重。”他對自己的愚蠢付之一笑。他將這一把石灰包起來系在他的袍子的褶縫裡,走了出去。

麥倫在內殿的門口正等著他。“你的屬下已經為你準備好了河水,但是他們已經等了你好久了。他們旅途勞累,需要睡覺。”在麥倫的語調中含有溫和的指責,他關心自己的屬下。“我希望你不要計劃在你的臭水壺邊上熬上一夜不睡,在午夜之前我會來接你的。因為我不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泰塔不理睬他的威脅,問道:“肖法爾必須要我交出準備處理水的飲劑嗎?”

麥倫笑了。“因為他說,它們比紅色的水的味道還臭。”他領著泰塔來到了四口冒泡和滿是蒸汽的鍋旁邊。他的助手們原本都一直圍著火蹲著,這時倉促地站起身來,將長長的棍子穿過鍋的提手,抬起來離開火焰。泰塔等待鍋裡的水足夠涼,然後沿著那排鍋走過去,給裡面加上飲劑。肖法爾用一個木製的攪拌棍攪動每一口鍋。當他正要處理最後一口鍋時,泰塔停了一下。“芬妮的禮物,”他低語道,接著解開了袍子褶縫處的結。他把石灰倒進了最後一口鍋。此外,他用洛斯特麗絲的金色護身符在混合物上面來回晃了幾下,口裡唸唸有詞:“Ncube!”

四個助手交流著驚懼的眼色。

“讓這些鍋涼到早晨,”泰塔命令道,“你們休息去吧,你們做得很好。我謝謝你們。”

泰塔在他的睡墊上一舒展身體就死一般地入睡了,不管是夢還是麥倫的鼾聲都不能打擾他。當他們天亮醒來時,肖法爾在門口滿臉笑容。“快過來,偉大的巫師。我們有讓你安慰的事情告訴你。”

他們急急忙忙地來到昨晚上用火燒鍋的冷灰堆旁邊。哈巴里和其他的隊長們正以立正的姿勢站在他們的騎兵前面,他們全都列隊成檢閱的隊形。他們用劍鞘擊打著盾牌歡呼著,好像泰塔是位佔領了陣地的將軍。“安靜!”泰塔發著牢騷。“你們把我的頭震裂了。”可是他們的歡呼聲反倒更響了。

§虹§橋§書§吧§。

第59節:血色尼羅河(8)

前三口鍋裝滿了令人噁心的黑色混雜物,可是第四口鍋裡的水是清澈的。他舀了一點謹慎地嚐了嚐。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