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
“我們叫它納盧巴勒。”
“向我說明一下我們所行的路線,卡盧盧。”
“當我們到達塞姆利基·尼安祖河最遠的河岸時,我們就會發現尼羅河的南部支流。”
“我記得尼羅河南部的支流在那裡流進了塞姆利基·尼安祖河。它的北部支流朝北流向了大沼澤。就是這個尼羅河的分支把我們帶到這麼遠的地方。”
“是的,泰塔。那是一幅廣闊的畫面。當然,有其他的小河、支流和次要的湖泊,因為這裡就是一片多水域的地區,但是它們全都流入了尼羅河,流向北方。”
“可是尼羅河正在消亡。”泰塔輕輕地說。
卡盧盧沉默了一會兒,當他點頭的時候,一滴眼淚在他那乾癟的面頰上流下來,在月光下顯得亮晶晶的。“是的,”他同意泰塔的看法,“提供尼羅河水源的河流全被堵塞了。我們的母親河正瀕臨死亡。”
“卡盧盧,給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發生的。”
“任何話語都無法解釋清楚。當我們到達紅石時,你會親眼看到的。我不想對你講述發生的這些事情,僅僅靠語言的表述無法擔此重任。”
“我會剋制我的急躁情緒。”
“急躁是年輕人的惡習。”卡盧盧笑了,他的牙齒在昏暗中隱約閃光:“而睡眠是對老人的慰藉。”船下的擊水聲令他們放鬆,過了一會兒,他們睡著了。
泰塔被從船外傳來的輕微的哭泣聲吵醒了。醒來後,他靠向船邊,往臉上噴了兩捧水。然後他眨眼擠掉了眼睛裡的水滴,朝前方看去。他隱約地看見前面陸地上黑色朦朧的影子。
當船猛地一下擱淺的時候,他們終於感到了船身被拖曳上岸的震動。船手們放下了他們的槳,躍上岸將船拉到較高處。馬匹站穩腳跟後,魚貫而行地衝上河岸。婦女們抬起卡盧盧乘坐的轎子,把他抬上了岸。
“你計程車兵們現在必須吃早餐了,”卡盧盧告訴泰塔,“這樣我們天一亮就能出發。在我們到達紅石之前,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划船手上了船,起航駛入湖裡。輕捷行駛的船隊輪廓融入到暗色之中,那落槳濺起的白色水花是昭示他們所處位置的明顯標誌。很快;那些遠去的船隻也漸漸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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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節:血腥的征途(41)
在火光中,他們吃著燻烤的湖魚和高粱餅,然後在黎明,他們沿著湖畔出發了。行了不到半里格,他們來到了一處白色的乾涸的河床。
“這是什麼河?”泰塔問卡盧盧,雖然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這過去是、現在也是尼羅河。”卡盧盧簡單地回答。
當泰塔順著河床看過去時,他驚叫道:“它已經徹底地乾涸了!”河的兩岸的距離有四百步寬,但是在這麼寬的河裡沒有一點兒水流過,卻長著大約有兩人高的香蒲,像微型的竹子似的填滿了河的兩岸之間。“我們從埃及出發來到這裡,已經沿著尼羅河行進兩千裡格了。一路上,我們至少能找到一些水、長期存在的河塘,最糟的也會有涓涓的細流,可是這裡乾燥得像沙漠一樣。”
“在更北的方向,你們遇到的水是從塞姆利基·尼安祖河流出去的,”卡盧盧解釋道。“這是尼羅河,大地上最大的河。現在它什麼都不是了。”
“它出了什麼問題了?”泰塔詢問道。“是什麼可怕的勢力能夠阻止這麼浩瀚的水流呢?”
“它是某種你想象不到的勢力,巫師。當你到達紅石的時候,你就會看到它。”
芬妮一直在為麥倫翻譯他們所談的內容,現在麥倫再也剋制不住自己了。“如果我們就沿著乾涸的尼羅河走下去,”他詢問道,“在什麼地方我能為我的騎兵們和馬匹找到水呢?”
“你想找到水的話,就只能採取大象的方式,透過掘地找到水。”泰塔告訴他。
“這樣的行程要多長時間?”麥倫問道。
當這句話翻譯出來時,卡盧盧朝他詭秘地笑著回答:“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你的馬匹的耐力和你自己的腿上功夫了。”
他們加快了行軍的速度,一路上,透過了那曾經盪漾著碧水的瀉湖,而今它已成為一潭汙濁的臭泥塘,攀過了那一度是轟鳴不停的瀑布——而今不過是乾涸而充滿岩石的峽谷。十六天後,他們遇到了一個與河道平行延伸著的低矮的山嶺。他們在單調得令人難以忍受的森林行軍後,第一次碰到讓他們眼前一亮的地理特徵。
“在高地上有一個叫做塔馬富帕的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