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是一個淵博的學者,完全罩上的光環會引起他更深的懷疑。
八個轎伕抬著的一頂轎子從船上到了岸邊。轎伕們都是健壯的年輕婦女,她們肌肉發達、雙腿粗壯,身上都纏著帶有玻璃珠的繡花腰布。她們的乳防都塗著淨化的脂肪,在陽光下閃爍著微光。她們直接朝泰塔所站的地方走過來,在他面前放下轎子。接下來她們懷著深深的敬意跪在了轎子旁。
在轎子的中央坐著一個小矮人。芬妮從火光的影像中認出了他,一張蒼老的猩猩一樣的臉、突出的大耳朵、亮亮的禿頂。“我是卡盧盧,”他用譚麥斯語說道,“我來看你,加拉拉的泰塔。”
“歡迎你,”泰塔回答道。他馬上看出卡盧盧不是一個淵博的學者,但是他放射一種強有力的、十分強烈的光環。從光環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專家和真理之神的信徒。“讓我們去一個舒服的、不受干擾的地方。”
卡盧盧縱身一個倒立,斷腿的殘端指向空中,從轎子上跳了下來。他用手走路好像用腳一樣自然,他的頭扭向一側,為了能對著泰塔的臉講話:“我一直期盼著你,巫師。你的到來已經在蒼穹上攪起了一場突然的混亂。當你前往尼羅河上游的時候,我已經感覺到你的神力越來越強。”那些女人們抬著空轎子跟隨在他的身後。
“這邊走,卡盧盧。”泰塔邀請道。當他們到達他的營房時,女人們放下了轎子,然後回身離開,直到聽不到他們的聲音為止。卡盧盧跳回到轎子上,接著恢復了正常的坐姿,蹲坐在他斷腿的殘肢上。他快活地看著營房四周,但是當芬妮跪在他面前獻上一碗蜂蜜酒的時候,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你是誰,孩子?我在火光中看到了你。”他用譚麥斯語說道。她假裝不明白,掃了泰塔一眼。
“你可以回答,”泰塔告訴她,“他是神的子民。”
“我叫芬妮,是巫師的一名新學生。”
他看著泰塔。“你監護她嗎?”
“我監護。”泰塔回答道。這位小矮人點了點頭。
“坐在我旁邊,芬妮,因為你漂亮。”卡盧盧邀請芬妮。她放心地坐在轎子上。卡盧盧以他那洞察一切的眼睛凝視著泰塔:“你為什麼要求見我,巫師?你從我這裡需要得到什麼服務?”
“我需要你帶我去尼羅河的發源地。”
卡盧盧沒有顯出驚訝:“你是我在夢裡見到的那個人,你是我等待著的那個人,我會帶你去紅石的。當風勢減弱的時候,當湖水平靜的時候,我們將在今晚出發。你們一行多少人?”
◇歡◇迎訪◇問◇。◇
第109節:血腥的征途(40)
“三十八人,還有芬妮和我,但是我們有很多行李。”
“附加的五隻大船正跟隨在我後面,在天黑之前它們會到達這裡。”
“我有許多馬匹。”泰塔補充了一句。
“知道。”這位小矮人點點頭。“它們將跟在船的後面游過去。我已經帶了一些動物的膀胱,它們有助於在水裡托起馬匹。”
在非洲短暫的黃昏時刻,當最後一陣狂風慢慢消失的時候,一些騎兵牽著他們的馬來到河岸,在淺水處,他們把那些衝了氣的膀胱綁在馬肚帶的周圍。同時,其他的騎兵把裝置裝到船上。卡盧盧的貼身女保鏢們抬著他坐的轎子,向最大的船走過去,安排他上了船。當湖裡那光滑晶瑩的水面又開始恢復到一片寧靜的時候,他們就離開湖岸張帆起航,朝著那高懸在南方天空中的南十字星座的方向,進入了漆黑的夜中。每一個船的後面繫著十匹馬。芬妮坐在船尾,這樣,當“雲煙”和“旋風”在後面遊的時候,她就能給它們以鼓勵。作為划船手計程車兵們嫻熟地划著槳,那長長的、狹窄的船體靜悄悄地劃破黑色的水域。
泰塔坐在卡盧盧乘坐的轎子旁,他們小聲地交談了一陣子:“這湖叫什麼名字?”泰塔問。
“塞姆利基·尼安祖。它是眾多湖泊的一個。”
“它是如何形成的?”
“從前,兩條大河流入其中,在西端的一條叫塞姆利基,另一條就是我們的尼羅河。這兩條河流都發源於南部:塞姆利基河起源於山脈,尼羅河起源於那片浩瀚的水域。也就是我要帶你去的地方。”
“還有一個湖嗎?”
“沒人知道它到底是一個湖還是巨大的太虛世界之始。”
“這就是我們的母親河——尼羅河的起源地?”
“正是這樣,”卡盧盧附和道。
“你們怎麼稱呼這片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