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它,可它依然是一個影子。他再一次伸出手去抓它,但是它已經融化了。芬妮在他身旁再一次微微地動了動,她嘆了口氣。然後她抬起頭,把粘泥板放到了一旁。“我無法集中注意力,我能感覺到你的憂慮。什麼事情正在困擾你?”她用那雙坦誠的綠眼睛凝視著他,接著耳語道,“我現在能看到它了。是水塘裡的女巫。”她迅速地摘掉了脖子上的天然金塊,放在了手心上。她伸出了雙手。泰塔也將洛斯特麗絲護身符放進了自己的掌心中。接著他們把手挽在了一起,形成了保護環。不知不覺中,他感到了那種莫名的影響漸漸地消失了。令他苦惱的那些話驀然進入了他的記憶之中。他一直努力記住德墨忒爾的警告:“她已經用她的邪惡感染了你。她已經開始用她的魔法和誘惑束縛了你。她將扭曲你的判斷。很快你將開始不相信她是邪惡的。她對你而言似乎是美好的、高貴的,和世上的任何人一樣具有高尚的美德。很快地,好像我是邪惡的,我已經因抵抗她而毒害了你的心靈。當那種情況發生時,就會將我們分開,我將被毀滅。你將會毫無保留地和自願地降服於她。她將會擊敗我們倆。”
◇歡◇迎訪◇問◇。◇
第95節:血腥的征途(26)
他們一起坐在保護環下,直到泰塔已經擺脫了厄俄斯的影響。他為芬妮對他的支援而感到驚奇。他能夠感覺得到她那柔軟的小手上流入到他那滿是皺紋的雙手的力量。他們共享了超越生命極限的合作,在理智和意志的壁壘之內,他們已經共同構築起了精神的堡壘。
黑暗迅速地降臨了,蝙蝠成群地在河塘上空掠過,盤旋著撲向水面上飛起的昆蟲。在尼羅河的對岸,一隻鬣狗在淒涼地吼叫著。泰塔仍然握著芬妮的手,把她扶了起來,然後領著她上了岸,一起向防禦柵內的營房走去。
麥倫向他們打招呼。“我正要派出一個巡邏小分隊去找你們。”他歡快地說。
隨後泰塔和麥倫以及軍官們一起坐在篝火旁。軍官們也都興高采烈的,遠處士兵們的歡笑聲和打鬧聲不時傳到他們耳邊。有時泰塔想警告他們冷靜下來,但最終還是任他們歡樂下去了。他們也正在向厄俄斯的危險的誘惑前進,但是我將讓他們快樂地行進,反正他們必須走向那誘惑之地。只要泰塔能夠不懈地堅持,不久以後總會有時間喚回他們的理智。
每一天他們都向南方步步深入推進,麥倫和他計程車兵們的決心從未動搖過。一天傍晚,當士兵們在修建防禦柵的時候;泰塔把麥倫拉到一邊,問道:“你怎麼使你士兵們的情緒變成那樣了?他們好像已經忍無可忍了,渴望趕緊回到家鄉。我們可能很快面對著一場譁變。”他這樣說只是想考驗一下麥倫,可是麥倫感到非常憤怒。
“他們是我計程車兵,我很瞭解他們。似乎你還不瞭解,巫師。他們的身上沒有叛亂的血液,或者說他們的身體裡不存在任何譁變的細胞,他們像我一樣對事業充滿著熱望。”
“原諒我,麥倫。我怎麼會不信任你呢?”泰塔對他小聲地道歉,但是他已經聽到了發自於麥倫喉嚨裡那女巫聲音的迴盪。我不必去對付那些陰沉的面孔和鬱悶的情緒,他安慰著自己。
此時芬妮從營房裡跑過來,她叫著,“巫師!泰塔!快來!麗·託·麗緹的胎兒正在她身體裡脹出來,我無法將它弄回裡面去!”
“那麼讓我來救出這個可憐的小東西。”泰塔慌忙地站起來,匆匆地隨她前往營地。有泰塔跪在那希盧克女孩的旁邊安撫她,分娩進行得很順利。芬妮驚恐地注視著這個過程。每一次麗·託·麗緹尖叫的時候,她就害怕。在分娩的攣縮之間的停歇時,那女孩躺在那裡喘息著,渾身浸透著汗水,芬妮說道,“這似乎一點也不像是逗人的遊戲,我認為你和我根本不應該讓那個事來煩我們。”
午夜之前,麗·託·麗緹生下了一個黃褐色面板、有著一頭黑捲髮的兒子。泰塔認為,這孩子的降生也是年輕人生活放蕩的一種代價。大家都為孩子的爸爸感到高興。
“這是個好兆頭,”士兵們相互轉告。“諸神在向我們微笑。從現在起,我們充滿風險的事業將會興旺發達。”
泰塔向納康託諮詢:“你們民族的風俗是什麼?在她能重新自理之前,一位女人得休息多久?”
“我的第一個妻子生孩子的時候,牛群正在遷向新草場。那是在一個午後,她的羊水破了。我們就在路旁,把她留給了她的媽媽照料。天黑之前她們就趕上了我,時間正好,因為晚上有獅子出沒。”
“你們的女人真是能吃苦。”泰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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