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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淨是擺闊,量力而為吧!”

而他對羅敷的警告只是報以微笑,應了一句:“守財不施,謂之錢奴;我有一筆小積蓄,這四桌吃不垮我的。”

一頓飯吃完,當羅敷氣喘吁吁、遠遠的跟在李富凱身後,踏上曲折迤邐的坡道,逐漸趨近一幢傍著山腰而築的大圍牆時,喜不自勝,以為新家就在不遠處。等到她面對已然深掩、紅漆斑剝的大鐵門時,反倒被這荒涼、殘敗的外觀給震懾住。

這堵厚牆高約兩公尺,是以平滑的大理石堆疊而成,除了蘚苔類的青苔順著石縫而居外,沿牆而下的紫爬藤與彎彎斜揚的千紅九重葛,依戀似地攀布在牆緣上。如擎天柱的橡木及玉蘭花樹衝出高牆、直指穹蒼,其傲氣臨空、藐視山澗,彷佛在向世人矜誇不受空間阻隔的本事,於是蒼鬱茂密的樹枝交錯糾結於圍牆之上,無形之中又形成另一環厚實的綠牆。

清爽的空氣中飄著淡雅的香氣,是桂花!

羅敷佇立門前,仰望頭頂自牆緣露出的一株大樹,滿滿樹枝結實累累,一粒粒嬌憨低垂、粉紅誘人的蓮霧,正隨著和風韻動,好像在跟她打招呼似的。羅敷抬起手遮著眼,藉以抵擋那穿刺枝縫隙而長曳直下的光線,其金芒熠熠然,閃爍舞動不止。

她忍不住的問了:“這是你家?”

他從她身後環住她的腰,在她耳際輕吻了一下,低語:“不是!這是山坡道,破牆裡面的一景一物、一草一木才是‘我們’的家。”他鬆開她,從西裝褲內掏出鑰匙,將之插入業已生繡的鎖孔。

當門吱嘎一聲地被推開後,映入眼簾的景物又推翻了羅敷既有的假想,她以為將看到的會是花自凋零葉自殘的枯敗光景,及殘垣裂瓦的房舍,但是牆裡的房舍並不破,不過就是怪形怪狀了點。

“它”是一幢純白的雙層西式樓房,二樓有三扇大落地窗,窗前的陽臺是以雕花鏤空的鐵欄杆圍繞,其間還擺設三組桌椅可供人坐臥。顯而易見地,這屋子被重新粉刷過了。

“那是什麼式的房子?”羅敷指向鋪著鵝卵石長車道盡頭的房子。

“什麼式都不是,我管它叫雜式。”他遠眺著房子回答她,並舉起一臂開始解釋,“二樓的落地窗是法式,陽臺卻是英式,正門上端的圓形屋頂是巴洛可式,搭建用的石材是羅馬式,總之它什麼式都不是,這麼不入流的房子當然叫雜式了!”李富凱侃侃而談,話氣中雖帶輕視,但是還是隱藏不了那份憐惜,“這房子雖蓋得牢固,但原設計的人沒什麼概念,隨便從書上亂指一氣就造起屋子來了!”

“有這種設計師嗎?”

“他大慨只有五歲大的智商吧!”他性感的唇似有若無的牽動,然後牽住她的手,想扳過她的身軀,要將她擁入懷,哪知羅敷的注意力在瞬間又被別的玩意兒吸引,二話不說地又鑽出他的手臂,教他愕然撲了一個空,只捉到她虛無幽緲的清香。

“哇!好多遊樂設施,盪鞦韆、翹翹板、地球儀、搖搖椅。這裡以前一定住了很多小孩,這是誰的房子?”她小跑步上前,坐上鞦韆,輕輕以足踮地、來回搖擺。

“一個親戚的。”他無奈地來到她身側,為她搖起鞦韆,心中所惦記的事可比蕩轍千這回事來得刺激有趣多了。

“租金貴不貴?”羅敷吃力的舉足摘掉了高跟鞋,光著腳丫子臨空晃動。

“他挺富裕的,沒收過我半毛錢。”

“你去歐洲時,我會不會被趕出去?”羅敷擔心的問著,坐正身子。

“這你不用擔心,我想他還不至於會那樣做。”他仰頭檢規鞦韆的鐵軸及鏈子的接合處。“這鞦韆太舊了!鐵桿及鏈軸都鏽得空了心,得整個換掉,沒換掉以前,你別再一個人坐著玩。我們進屋去吧!”

他朝她伸出大手,羅敷抬起眼,猶豫一下才把手放入他掌中,任他拉起自己的身體。不待她站穩,他忽然地攬腰便將她抱起。

羅敷驚呼了一聲,拎著鞋子的手在半空中揮舞,另一隻則緊揪住他的襯衫肩頭,過了兩秒才驚覺地鬆開手,任他抱著自己走向白屋。

羅敷不知所措地問:“你晚餐要吃什麼?”

吃、咬、啃、舔一個飽受驚嚇的新娘!他咬牙在心底說。

但他保持緘默,等要跨進屋前才說:“我中午吃撐了,恐怕到明天大概都會沒胃口。除非你又餓了?”他試探地問,並瞥到她緊蹙的眉頭。

“不……我只是問問罷了!”羅激將下頷壓低,結巴的回答他。

他挑起眉,不予置評,只是抱著她進屋。

今夜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