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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幹嗎不做筆交易呢?”德·瑪里尼建議道,“我可以帶你離開這裡,隨便你想去哪兒都行;作為回報,也許你可以告訴我伊利西亞在哪兒!我必須找到伊利西亞。”
埃克西奧爾似乎並沒有留意他的話,他雙眼閃著光芒,顯得異常興奮,一下子跳了起來,“來自未來!多遠的未來呢?”
“億萬年。”莫利恩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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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時。”德·瑪里尼說。
“是的,是的——你已經說過了!”埃克西奧爾興奮得手舞足蹈,“但我沒好好聽——我壓力太大,明白嗎?億萬年,而我只占卜了千萬年!我曾為自己占卜未來,但毫無結果,而在我的夢裡,我占夢,的確看到了未來了:在遙遠的裡特,我和阿爾達塔·埃爾一起住在他的房子裡,飄浮在熔漿湖面上。”
這下輪到德·瑪里尼興奮了。他背上不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脖梗處的頭髮都豎了起來,庫拉托爾館長曾提到過同一個阿爾達塔·埃爾,同一個裡特熔岩湖——接著又說他講的太多了!“阿爾達塔·埃爾”這個名字本身,是泰特斯·克婁曾經告訴他關於伊利西亞的情況時提到的:他曾在毀滅的普塔遇到一個白人術士——阿爾達塔·埃爾,沒錯!而且是同一個人!因此如果有人可能知道伊利西亞在哪兒,這個人必定是阿爾達塔·埃爾。
“我能帶你去那裡,”他告訴埃克西奧爾,“只要我知道怎麼走。去阿爾達塔·埃爾在裡特的房子——或住宅區。”
埃克西奧爾沒有聽,幾乎沒有,相反他站在水晶球面前,施展魔法,用手迅速開啟通道,水晶球也迅速地閃現著一幅接一幅畫面。“億萬年,”他喃喃道,“億萬年,很好,我現在儘可能地廣泛撒網,看——”
莫利恩和德·瑪里尼移到他的兩側,一起站在基座上的水晶球面前。
“——看!”埃克西奧爾·克穆爾說。
只見水晶球裡兩個男人坐在玻璃材料雕刻的窗戶前一張裝飾華麗的桌子旁,窗戶由於破損而有些變形,窗外黃|色。
紅色的火焰躍動起伏,顯示出一派地獄的景象;但那兩個人並未感到任何不適,繼續著他們的遊戲。
德·瑪里尼看出那是象棋,其中一個人很明顯是埃克西奧爾·克穆爾,絲毫未變,和站在旁邊的人一模一樣,另一個出奇地高,德·瑪里尼把他們放大,站起來足有八英尺,在他那件極其破陋、到處是洞的大袍子裡,顯得像蘆葦杆一樣瘦,這個人從某個方面講有點痴呆——如果他算作一個人的話!他的每隻手有六個手指,大拇指一裡一外,手指尖細如刀刃。他是阿爾達塔·埃爾必定無疑。泰特斯·克婁的描述真是栩栩如生。
“看!”埃克西奧爾重複道,“看到了嗎?”就在這一刻傳來一陣隆隆聲——好像是牆倒塌了!
莫利恩不安地抬起頭,急忙跑到陽臺上,回來時臉色蒼白,上氣不接下氣,“黏液已經開啟一個缺口,正從牆上的缺口湧進來!”
“埃克西奧爾,”德·瑪里尼尖叫道,“裡特在哪兒?”
“看!”巫師答道,他在空中開啟了更多的通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揮舞著雙手,變出一道道光束,而水晶石裡的畫面漸漸模糊了;影象移到了球體之外;德·瑪里尼覺得自己彷彿正在俯視那座房子,飄浮在一片濃濃的、紅黑相間、夾雜著火焰的熔岩湖上。
那個地方像是兩個大小不一的半球,小的那個罩在上面,像個瞭望臺,中央有一根軸或支柱好像在向右旋轉,彷彿在上面加了根觸鬚,在下面加了根脊骨(德·瑪里尼這麼想),把房子支撐在熔岩湖上,沉人湖中的底部一定塗了厚厚的某種材料以防傾覆。
“很好,”他說,“現在我知道阿爾達塔·埃爾的房子是什麼樣子了,但還是不知道它在哪兒,你能瞭解得更多嗎?如果那是個星球,我需要知道在哪個空間可以找到它。”他走上時鐘飛船,把頭和肩膀探了進去,做出一些思維調整,“好了,”他說著回到原地,“現在時鐘飛船會記錄下這些,由此展開追蹤,但我們必須發現以星星為背景的整個世界。這樣的話,一切就都很簡單了——”
城堡劇烈地搖盪起來,三人不由得踉蹌幾步,突然水晶球裡的影象震動起來,在埃克西奧爾控制之後又穩定下來,使更多的影象展現出來:這回顯示的不僅僅是湖,而是真正的熔岩海,飄浮的房子在慢慢的,嗅,像非常緩慢移動的倒扣的敞口鍋。
莫利恩衝到樓梯口,尖叫道:“噢,不!那玩意兒已經到城堡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