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6部分

懂?無愁能懂,為何他不懂?

“我知道你自幼連沐身都不讓丫頭侍浴,這些天你的一切瑣事都是我……”

“別說了,你出去,我知道我不講理,但請你出去,讓我靜一下。”

“天兒,等我替你放完血好嗎?”

“我不要這麼苟且殘活你懂嗎?”

“天兒,這怎麼算是苟且,我是……”

不等他把話說完,她怨道:“我什麼也沒有了,連私密的身子都不能掩蔽,這算什麼,無愁都懂,為什麼明說了你還不懂?”

他直言不諱地道:“我最不喜歡你和月大哥的一點,就是你們不把自己的命當作一回事。月大哥當然懂你,因為你們同樣偏激,因為你們都把別人的錯攬成自己的罪。”

“你的命當然是回事,你天生尊貴,你有個善良仁惠天下皆知的爹,你娘貞靜賢德,你秉性良好,而我們呢?姦淫擄掠者的孽種,不潔失貞者的胚胎,再怎麼努力都洗不清身上的汙穢。誰願意輕賤自己?但事實就是事實,不管我多努力,我還是需要你純淨的血脈來洗去我的汙點,而你呢,什麼都不用做,就贏得我爹孃的認同,我的命算什麼?”愈說她愈不平,愈想就愈憤恨,怒氣攻心更加劇她的毒傷。

龍若塵及時點她幾處穴,“對不起,因為你不能生氣,我只好制住你。”接著他依然替她放血,而後上藥,處理後才解開她的穴道,她又生氣了,於是又立刻封了她的穴不讓氣血衝向心脈。

然後他把放在一邊的木架拿起架在床上,蓋上棉被,坐在床邊溫柔地對她說:“事實上你不是一直沒遮蔽的,而進出這房間的只有我,什麼叫苟且?就算我們沒拜堂,我也是個大夫啊,給病人看病叫苟且嗎?替自己的妻子治病叫苟且嗎?天兒,我一直當你是自己人,你為什麼這麼見外?”

她聽進去了,但氣他點她的穴,倔強地瞪著他,但因穴道被點,自然沒有瞪視的效果,只見她眼睛睜得大大的。

“休息吧,乖!”他知道她生氣,但攸關她的性命,他決定等她毒全去除了才讓她自由,到時他一定會被她一掌打飛出去,若有更好的辦法,他實不願兩人的關係變成這樣的。

乖?他在哄小孩嗎?看著他俊美而不脫稚氣的臉,石雪如益加不平,為什麼單純稚嫩的他可以這麼理所當然地宰制她,就因為兩人拜過堂?女子出嫁從夫,即使丈夫是個單純少年,還是自己的天!瞪著瞪著她覺得無力極了,連生氣都不能表現,想到自己毫無遮蔽地任人宰制更覺難堪。

不想哭,淚卻不聽話地奪眶而出,討厭自己這樣,不在人前落淚的她,在他面前多次潰堤,討厭自己如此脆弱。

見她流淚,他心中跟著泛起酸意,也知道她不讓自己落淚的,所以現在她一定很生氣很難過。他輕柔地替她拭淚,“對不起,我不想惹你生氣、惹你傷心,可是要我看你死嗎?就算我們毫不相關,只要有病人讓我遇到,能救,我怎能不救?”

這話讓她淚落得更兇,那麼在他心中,她只是病人而已,不明白為什麼這麼想,淚會落得更多,她討厭自己這樣,她不在意他的,她的責任只是一生護從他,他只是尊貴的皇孫小殿下,自己頂多欣賞他的美好德行而已。

她不止的淚似乎也流進他的心窩,浸得他的心4好痛,他有些不知所措,“天兒,你一直很明理的,也一直是豪氣大度的,記得你在破廟中毫不遲疑地救我嗎?你緊緊地護著我在地上滾時,難道不知道被你護在身下的是個男兒軀嗎?你很清楚的不是嗎?那時候我心脈受重創,無力自救,你不顧我們交纏的身軀有違禮法,只急著護住我的心脈不是嗎?

“在花房那次,見月大哥攻擊我,你脫下外裳時可有考慮男女之防?你明知月大哥劍氣凌厲,難道不知道替我擋下那致命的一劍,會讓你衣不蔽體嗎?那時你可有一絲遲疑?天兒,豪氣干雲、識見卓越的你,怎麼為了我救你而為難自己?

“你不喜歡我就表現出來啊,你對我不滿也可以直說,我知道你討厭我、恨我,卻時時要自己不那麼小器,你覺得我沒做錯什麼,只是我爹不該是雲名皇子,我不該是小殿下,我不該不會武功,不該善惡不分,但這些不該又不是我的錯,所以你只能恨自己,恨自己不該生下來,不該生為女子,不該文武全才,不該明知爹孃不顧你,還怕抗旨連累他們,難道這些真是你的錯嗎?你這樣對自己公平嗎?你知道嗎?除了爹,你是我最敬佩的人,這麼好的你,怎能討厭自己?”

她閉上眼睛,不想聽、不要聽,她一無是處,他說的那個石雪如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