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得難受。
景焱拿過一個瓶子,高度的白酒。俯身滿滿倒了兩杯,對林回說:“你最好少讓他碰酒,他那身體喝不了多少,一醉就容易發燒。”
這是他今晚的第一句話。
我隱在深處的情感開始翻湧,所有神經突突跳個不停,血液裡的思念也迴圈流淌的急促。
景焱端了杯酒,在另一個杯子碰了一下,“我先乾為敬。”
他說完一口把酒悶了,舒口氣眼睛盯著林回。
林回抱著爭口氣的味道在裡面,剛拿起來我就按下了他的手,衝他搖了搖頭,這杯酒完全沒有喝的必要。
“這是代吳恪敬你的,怎麼,你連杯酒都不敢喝?”景焱嗓子略微有些啞,明明是在問林回,眼睛卻是看著我,恍然有幾分失意,大概覺得我現在的心,是偏向林回的。
我以為林回會經不起他這一激,但林回很平靜,說:“吳恪的酒我不喝,整個天歌都知道,我瞧不起他。你不是新人,該懂得這一點吧,何況,我們兩個之間應該沒什麼好喝的。”
景焱沒吭聲,冷冷笑笑,“我出去幫忙,招待不周,你們玩兒。”
我看著他離開,背影挺頹廢,自己也生出些落寞來。
林回攬著我,在我額頭吻了一下,彼此無言。
Jerry帶著個姑娘去洗手間玩兒了,大家都喝嗨了開始群魔亂舞,裴穎醉了,把衣服也給脫了個差不多,剩個小背心在那跳,非要拉著林回一起唱歌。
林回詢問的看我,我點點頭,等他過去後坐了一會,起身到外面洗手間衝把臉,頭暈暈的。
“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了?”
忽然的聲音成功把我嚇到,抬眼從鏡子裡看到靠在牆邊抽著煙的景焱,勾勾嘴角說:“是你啊,好久不見。”
景焱眯了眯眼睛,“韓昭,回答我的話!”
我鞠了一捧水,潑在臉上保持冷靜,嗯一聲,“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景焱吐了口煙,沉默一會兒,忽然笑起來,“是,我知道。但是韓昭,你知不知道林回是什麼人?”
他把煙掐滅在洗手檯上,幽幽與我對視一眼,“雖然天歌現在的法人代表是吳恪,實際上他就是個擋槍子兒的炮灰,他上面有十幾個股東控股管理,還有個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實際控制人。”
他說到這裡停頓片刻,我心裡好像隱隱明白些什麼,情緒忽上忽下的忐忑,開口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景焱半點都不著急,緩緩地重新點支菸,把玩著火機說:“想告訴你,這個人不是旁人,就是林回的外公。”
“外公?”我詫異的回望他,沒想到這層關係這麼深厚,而且與林回的聯絡往上推了一代。
景焱聲音很輕,接著說:“而且他媽在天歌也有少量的股權。除了吳恪和各大股東之外,知道他外公的人了了,他在這很吃得開,大部分都是因為他媽。當然,我不否認林回交際能力很強,自己的處下的朋友也不少,只是沒幾個交心的而已。
我怔怔,這點簡單的事情被我捋了好幾遍還是懵懵懂懂,當下只覺得氣氛異常,在這待不下去,轉身下意識的想要逃。
“韓昭!”
景焱從後面一把拉住我,用苛責的目光看著我,“你現在真的就沒有半點想要跟我說的嗎?”
有,但我不能也說不出來。
我掙脫他的束縛,退後兩步,從鏡子裡看到的自己,臉色蒼白窘迫,磕磕絆絆的哽咽著說:“景焱,你都已經不要我了,你還想讓我說什麼?。”
他眼睛裡一顫,動作僵住,破天荒的沒有一拳砸過來,僵直的慢慢垂下了頭。
在一起是他提的,分手是他的提的,連最後的希望也是他親手熄滅的,他不是個喜歡辯解的人,也無話辯解。
我不傻,我能明白他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不想我踏入這個圈子,可他要斷,就像四哥說的斷個乾淨,難道還要做朋友一遍遍的往傷口上撒鹽才高興嗎。
“昭昭,如果你找個是個普通人,我絕不會再打擾你,可林回家裡的水比天歌更深,你參與進去,很難全身而退。”景焱勸慰的說,語氣聽得我特別難過。
我不甘心在他面前屈服,咬著牙開口:“林回跟他家裡關係不好,他不會把我牽扯進去。”
景焱嘴角一絲苦笑,“他,對你好嗎?”
我連想都沒想,點頭,語無倫次,“好,很好,對我家裡人也好,他……”
我驀地沒了下文,搜腸刮肚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