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受吧。”
洛傾凰垂落了長長的睫毛。柳司澈方才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她看的清楚,柳司澈是真的在替她擔心,他害怕她真的毀了容,害怕她難過。而看到她這奇醜無比的容顏的時候,柳司澈的眸中只有滿滿的心疼和關切,沒有一絲一毫的厭惡。
在感情方面,她或許有些遲鈍,但是她並不痴傻。柳司澈對她的情意,她怎麼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呢。只是今生有了君傾宇,她註定只能負了他。
“尚可。”洛傾凰只答了簡單的兩個字。王幽若的死可以說是她一手設計的,她並沒有絲毫的同情王幽若,只是也不如她想象中的快樂。大概這種別人想要至你於死地的感覺並不好吧。
兩人沉默著對視。
柳司澈的唇角微微一揚,溫和有禮的說道,“天色已經晚了。司澈再送你一次吧。”
洛傾凰想起上次為了避免君乾翎懷疑到君傾宇身上,她讓柳司澈送她回府的事情。那個時候,她在利用他,而他心底也是一清二楚,卻甘心被她利用。
這樣的情。她承不住。
“好。日後怕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了。”洛傾凰輕輕應道,不忍開口拒絕,因為看得到柳司澈眸中那執拗的堅持。
柳司澈的個性極為淡泊,向來是一副與世無爭的出塵模樣。她何曾在他眼中看到這般的執著?!那種期待,讓她狠不下心來。
柳司澈聽到洛傾凰的話,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的確是最後一次了吧。日後怕是再不可能有這樣的機會了。
抿唇為洛傾凰引路,兩人一路交談。彷彿拋卻了那些沉重的話題,聊天文地理,詩詞歌賦。
“到了。多謝柳公子了。”洛傾凰望著出現在面前的大將軍府的牌匾,唇角帶著淺淺的笑意。
柳司澈對著洛傾凰清雅一笑,便轉身離去。他的背影格外的清冷,彷彿帶著一股哀傷。
洛傾凰不忍再看,回身進了府邸。
一進府邸,香菱便撲了過來,幾乎哭成了淚人,跪在地上一邊哭一邊說,“對不起!都是香菱不好!早知道香菱說什麼也不會離開小姐的!小姐…”
香菱哽咽著望著洛傾凰臉上的可怖的疤痕,眼中是滿滿的心疼和自責,她跪倒在洛傾凰的面前,抱著洛傾凰的腿,泣不成聲。
洛傾凰看香菱泣不成聲的模樣,連忙伸手拉起了香菱,“香菱,別哭了。不是你的錯。”
“不不不!都是香菱不好,若是香菱在小姐身邊,說什麼也不會讓小姐受到這樣大的傷害啊!小姐生的那麼美,如今。如今…”香菱哽咽著說不下去,只是望著洛傾凰哭。
洛傾凰蹙了蹙眉頭,看來不告訴香菱真相是不行了。她無奈的蹲下去,在香菱的耳邊小聲說道,“我沒有毀容。別哭了。先跟我回屋。”
香菱聽了洛傾凰的話,十分驚訝,一時間連哭泣都望了,只是呆呆的望著洛傾凰,看到洛傾凰唇角的笑容,才露出一絲驚喜,急急從地上起來,說道,“真的嗎?小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洛傾凰看了看四周。此刻他們在外面的院落,院落中保不齊有別人的眼線,說話並不方便,便衝著香菱使了一個眼色,香菱這才反應過來,跟著她進了屋子。
“小姐,到底是怎麼回事?”一進屋子,香菱就急急的問道,一邊伸手去摸洛傾凰的臉,關切的問道,“小姐的臉真的沒事麼?”
“自然沒事。”洛傾凰在臉上的疤痕上抹了一些藥水,將疤痕從臉上取了下來,露出了傾國傾城的容顏,對香菱笑道,“這不過是我騙過世人的把戲罷了。”
“小姐的臉真的沒事!”香菱看到洛傾凰恢復本來的容顏,高興的幾乎要跳起來,繼而又有些疑惑的問道,“可是小姐的臉既然沒事,為何要對別人說小姐毀容了呢?!”
“有時候做醜婦比做錦國第一美人更好。至少可以看得清楚一些人。”洛傾凰伸手摸了摸香菱的頭,淡淡說道。而且若是陋顏,想必也可以免去不少不必要的麻煩吧。
“沒有想到二姨娘這麼惡毒!小姐是怎麼逃出來的?有沒有受傷?”香菱許是沒有明白洛傾凰的意思,而是關切的打量起洛傾凰,問道。
洛傾凰眼中閃過一絲暖色,唇角漾開溫和的笑意,說道,“我沒事。她的伎倆還瞞不過我。我早知她會有此毒計,因此才故意遣你離開,就是怕你受到牽連。”
香菱聽洛傾凰如此說,臉色微微一紅,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繼而眼中閃過一絲哀傷,扯開一抹笑容說道,“我果然很笨,只會拖累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