彙報的下人恭敬的離開。
歐陽徹慢慢坐直了身子,臉上輕佻的笑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邃。那個風華絕代不可一世的女子竟然毀容了?!
他不覺得那樣聰慧狡黠的女子會被人算計至此。
不管這事情是真是假,此刻他都已經無暇顧及。他的皇弟不知從哪裡得到了一股神秘的勢力,竟然已經危及到他在西決的權勢。此刻西決局勢,不容他有瑕顧及其他!
飄香居內。
“我突然有些後悔了。”君傾宇聽著街頭百姓的議論,抿著唇,望著洛傾凰認真的說道。
洛傾凰有些莫名其妙的抬眸,望著君傾宇,疑惑的問道,“後悔什麼?”
“後悔讓吳太醫宣佈你毀容了。”君傾宇溫柔的望著洛傾凰,口氣中帶著一股認真,“我不喜歡聽別人說你是醜女人!我的凰兒是世間最好的女子,我不許別人這樣說你。”
洛傾凰的眉毛輕輕一挑,唇角漾開一絲溫柔的笑意。原來是為了這件事。他心疼她了麼?不過她倒是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好的。醜婦又如何?她的美醜,本就無關於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有時候變作醜婦,反而可以看到別人最真實的嘴臉。不是麼。只是這貼在臉上的疤痕,倒是讓她有些不習慣。早上起來梳洗的時候,她自己望著鏡子還有些不習慣,有好幾次都嚇了一跳呢。
“嘴長在他們身上。他們既然願意說,就讓他們說。只要你不怕看著我吃不下飯就好。”洛傾凰對君傾宇笑著說道。她是不在乎這些的,況且她除了照鏡子的時候,也看不到這張奇醜無比的臉,倒是哭了君傾宇了,日日都要對著這樣一張臉,怕是不好受吧。
“怎麼會呢!我巴不得天天看著凰兒吃飯呢!”君傾宇對著洛傾凰急急的說道。
洛傾凰望著君傾宇也露出了一絲笑意,只是目光隨即微微一暗,倒是忘了,這一晃有過去了好些時間,已經是冬末了,也是錦國三十三年的最後一個十五了。
“怎麼了?”見到洛傾凰忽然一暗的眸子,君傾宇敏感的問道。
“沒什麼。今天你不是有事,怎麼還不走?”洛傾凰狀似無意的別開了目光,夕陽已經漸漸西沉。
君傾宇的眉頭微微蹙了蹙,唇角揚起看似無懈可擊的笑容,只是笑容中卻隱隱有著一絲苦澀,他說道,“嗯。凰兒怎麼知道我今日有事呢,那我先走了。”
洛傾凰臉上也勾起一抹看似無懈可擊的笑容,應道,“去吧。”
望著君傾宇離開的火紅衣袂,洛傾凰的心中有些難受。她不知道君傾宇每月十五究竟有什麼不能告知她的重要的事情,只是這個疑問已經每日盤旋在她的心裡,讓她覺得如鯁在喉。
她和君傾宇都巧妙的避開了這個問題。但是她知道,這並不是避開,就不存在的。現在她能夠做的唯有等待,等待君傾宇願意告訴她這件事的時候。
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上,時不時有人將目光投注於她身上。她早就習慣別人將目光投注於她身上,只是現在,這些目光卻發生了變化。
從前望著她的,是愛慕的,羨慕的,嫉妒的目光,而如今看著她的,卻是同情的,鄙棄的,厭惡的。
不知不覺竟然走至了湖邊。洛傾凰望著這似曾相識的湖邊,突然想起,那次君乾翎邀請她和柳司澈遊湖,就是在這裡。
“傾凰?!”溫潤如玉的嗓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
洛傾凰聞聲回眸,望見了一襲紫色的身影。那身影依舊頎長玉立,如玉般的容顏上帶著清雅無雙的笑意,深邃無比的眸子正含著關切和擔憂望著她。
“柳公子。”洛傾凰唇角漾開一抹淺淺的笑意。
柳司澈望著洛傾凰,眼中閃過一絲顯而易見的心疼,他溫和的問道,“你的臉,未曾真的毀了吧?”
語氣中有著壓制的些微顫抖。柳司澈抿著唇,望著洛傾凰。似乎不肯錯過她臉上絲毫的表情一般,那表情是那麼的認真。
洛傾凰被柳司澈望著,那句真的毀了,怎麼也說不出口。她終究嘆了口氣,悠悠說道,“柳公子果然聰明。”
她的臉未曾毀容的事情,除了君傾宇和洛雲止,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可是望著柳司澈眸中的心疼和擔憂,甚至還有恐懼,她無法開口騙他。這個幫過她很多次卻從未對她提出任何要求的男子,她做不到騙他!
“那就好。”柳司澈明顯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唇角的笑意依舊清雅,他的聲音如同環佩相擊般,十分好聽,“遭此劇變。你心裡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