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淡淡的一張臉看不出絲毫異樣。
衣莫染已經脫了上衣只留貼身褻褲進入桶內,由阿笛來施針,缺月在一旁指點,不時試一下水溫。她的眼睛微微垂著,目不斜視,只是在指點穴位時不得不放到衣莫染的身上。他看起來很瘦,卻並不單薄,能夠看出練過武的精煉。
“織錦,來幫我一下。我需要用內力灌輸他的一處穴道,這段時間你來下針。”
缺月微微一頓,“但是……”她的確知道下針方法,但是力道輕重,確是沒有經驗。
“別擔心,你沒問題。我教你。”
缺月點點頭,接過銀針,拿在手裡慢慢掂量。
衣莫染轉過頭來,淡淡似笑非笑問:“會緊張?”
缺月細微搖頭。
“會擔心?”
輕輕點頭。
“那衣某豈不是要比你更擔心?若連我都不擔心,你還擔心什麼?”
缺月心裡微微一動,面容鬆懈下來。她懂得,雖然沒有明白的安慰,他卻是在讓她放鬆下來。
被扎的都不在乎,扎人的還在擔心什麼?
她對阿笛點了下頭,阿笛的視線在兩人之間掃過,開始對她說明過程,隨即緩緩將真氣輸入衣莫染體內。他不時提點缺月該於何時下針,用何力道,缺月的手因為筋骨的傷拿著針時並不平穩,卻萬分仔細的確認著位置,緩緩扎入。
冰涼的手指碰到衣莫染被水蒸得熾熱的面板,溫度一點點傳遞過來,她沒有避開,因為明白何事為重。
治療頗費了一番時候,在衣莫染準備穿衣的時候缺月已經避到門外,背對著屋裡對他道:“藥浴需要兩天一次,請衣館主這兩日不要操勞,儘量休息。”
衣莫染的動作似乎微微頓了一下,臉上一抹淡淡無奈的似笑非笑,繼而緩緩繫上衣帶——後背上還殘留著那細緻冰涼的手指的觸感,原以為漸漸便會消失,卻原來,還要繼續下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