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是由愛生妒,甚至連自己對他的救命之恩都給忘了。一念及此,即便是一向灑脫自如,也不免對明嵐的無禮感到不快了。
情之一字果真厲害,難怪古往今來多少大英雄、大豪傑,都止步於此。當真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
“哦?你是丹鼎門哪位道友,請恕明嵐眼拙認不出來!”聽到高庸涵居然稱呼審香妍為妍兒,如此親暱顯見關係非同一般,明嵐心中極不舒服,言語中雖說還算客氣,可是語氣卻生硬得很。
“這位是丹師兄,”審香妍頭一次見高庸涵為自己吃醋,芳心竊喜,此時見兩人針鋒相對,急忙接過話題為兩人介紹:“這位是銀漢宮的明師兄,是月婆婆的最喜歡的徒孫之一。”之所以假說高庸涵是丹鼎門弟子,是不願惹來麻煩,況且丹姓是千靈族的大姓,就說出來也不會惹人懷疑。
“原來是丹師兄,失敬,失敬!”明嵐嘴上這麼說,實則沒有半點敬意,冷冷說道:“丹師兄居然能察覺到我在跟蹤你們,果真是好本事,卻不知是上三房哪位真人門下?”
就在幾天前的二月初五凌晨,明嵐收到銀漢宮內線傳出的訊息,得知審香妍突然出現,欲尋訪月馱琅。驚喜交加之下,四處尋找審香妍的下落,可是當時丹幾道已經佈下禁制,故而一點痕跡都沒發現。不過明嵐很有辦法,隨即安排同伴潛伏在各條路口,果真在第二天一早發現了審香妍的行蹤。等他趕過來的時候,高、審二人早已走的沒了蹤影,幸虧那名同伴悄悄在審香妍身上下了一道靈符,才沒有失去目標。
明嵐的修為略高於審香妍,但是比起高庸涵差距可就大了。循著靈符留下的氣息,一路狂奔,原以為一兩天就能趕上,沒想到卻追得十分辛苦。這也正好解釋了,高庸涵為何會有那種被人跟蹤的感覺。他察覺到了靈符的氣息,卻始終沒能發覺到身後之人,便是因為明嵐與他們離得太遠的緣故。這兩天審香妍大感勞累,腳下放慢了許多,而明嵐心繫佳人,日夜疾奔方才在此地相會。
“丹師兄的事沒必要多說,你一路追到這裡所為何來?”眼見明嵐對高庸涵的敵意越來越濃,審香妍的大小姐脾氣倒底忍不住了,當即頂了回去。
“審師妹,你別誤會,我們銀漢宮與丹鼎門之間一向如此,我只是想要弄清楚丹師兄的來歷而已。”明嵐畢竟不像榮書雋那般陰險,他的失態完全是因為一時失落引起的,此時一見審香妍發怒,頓時沒了脾氣,只一味陪著好話。
“我不也是丹鼎門的人麼?”
“咳咳,審師妹當然不一樣!”明嵐急忙分辨道:“休說智薇師叔和聖使情同姐妹,就是師妹你,上自聖使、長老,下到我們這些侍衛、侍女,哪一個不喜歡你?”
從明嵐這句話,高庸涵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原來是銀漢宮的侍衛。同時從話中還聽出了一個很重要的訊息,那就是丹鼎門和銀漢宮之間,似乎矛盾重重,互不信任。正所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想來今天這種局面,沒有個十年八年的積怨,是不可能有這麼深的成見。
那邊,明嵐還在不住地對審香妍解釋,“師妹,你是知道的,銀漢宮的事情一向不需要丹鼎門插手。今天如不是情況特殊,我也不可能冒險來找你,所以——”說著,又看了高庸涵一眼,似乎有些話不便當著外人說出口。
“你們談!”高庸涵很見機,微微一笑退到一旁。審香妍那通無名火一發,高庸涵就醒悟過來,對自己的衝動不免有些好笑。此時他已能斷定,明嵐此來必然有很重要的事情,興許就和銀漢宮的變故有關,故而很知趣地迴避開來。
見高庸涵走遠,明嵐才低聲問道:“審師妹,你們此行可是要去巨靈島麼?”
“是啊!我打算去找我師父和月姨。”看到明嵐的神色有些異樣,審香妍忍不住問道:“怎麼了,難道有什麼不妥麼?”
“這個麼——”明嵐突然露出一幅很為難的樣子,幾番欲言又止,猶豫再三終於還是說了出來:“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情形,我一說你就明白了!”
自從丹泰常執意扶持葉厚聰建立南州國以來,月空盈徹底斷絕了和道祖崖的來往,不過與丹意的關係卻更加密切,以至於招來月馱琅的橫加干涉。月馱琅仗著從小看護月空盈長大的情分,在許多事情上都有跋扈的嫌疑,只以月空盈本人並無什麼表示,對她又是禮遇有加,所以旁人自不便多言。
大約兩年多以前,丹泰常突然秘密動用仙使令,一面召集各派好手,一面派出智宇真人等前往別處。月空盈聽聞之後驚詫莫名,費了一番周折才打聽出,丹泰常居然要對付天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