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道插嘴道:“只要你師父和聖使不是有意而為,到時我自會向師祖以及長老會說明,為她們二人求情!”
“那我先謝謝師叔了!”聽了高庸涵和丹幾道的話,再聯想到師父和月空盈平日裡的言行,審香妍心裡總算好過了一些。
當下三人商議妥當,第二天一大早便拱手作別。
巨靈島在星河嶼的最南邊,從銀漢宮出發,其間還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走,一路上要經過大大小小數十座島嶼。所幸這些島嶼大都被千靈族人給連成了一片,即使是隔海相望,之間也全部用石樑、藤橋相連,一路行來還算順利。
不過高庸涵始終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這種感覺從離開銀漢宮的那天起就有了,總覺得像是被人跟蹤一樣。隨後幾番試探,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一度還以為是自己疑心太重。可是離巨靈島越近,這種不安便越強烈,尤其是這幾天更感心神不寧。審香妍看在眼裡不免擔心,最終還是無意中的一句話,使高庸涵徹底靜下心來,不再糾纏於那股沒來由的不安之中。
這句話很簡單——該來的終究會來,理會那麼多做什麼?
第6卷 醉裡晨香吹欲盡 第二九一章 隱情
二月十二這天,高、審二人風塵僕僕,到了月光林的鏡月宮一帶。由於此行至關重要,兩人一路上不敢聲張,盡揀些僻靜的小路穿行,兼且又沒有輕霜代步,幾天下來多少有些吃不消。尤其是審香妍,已呈現出明顯的疲態,故而打算在此歇息一天。兩人都不願住進鏡月宮,只有宿在附近的一處密林中。
鏡月宮是星河嶼的一處聖地。每當千靈族人成年之際,也就是頭上靈角開始泛出藍光時,均要在鏡月宮接受靈光拂體。這個儀式歷史非常久遠,最早源於九界道祖在世時,為其弟子灌頂的法會,後來漸漸演變成了族人的成人禮制。最初主持法會的是丹鼎門宗主,後來隨著族人越來越多,法會的頻率也是越落越高,丹鼎門上下不厭其煩,於是轉而交給族中大祭祀負責。到如今,這種儀式逐漸流於形式,就連月空盈也只是每隔三年才現身一次,其餘時間則完全由鏡月宮住持自行做主。所以,此處雖是聖地,人員往來卻不多,顯得頗為冷清。
這一帶離海邊很近,到了下半夜海風突然變得格外猛烈,密集的林木在海風沖刷下,枝葉發出嘈雜的聲響。便在這波濤一樣的聲響中,高庸涵心中一動,察覺到東北方向,離此數里之遙似乎有些異常。當下放出神識細細搜尋了一遍,果然發現了一個身影,正悄悄潛了過來。從來人的步履可以看出,此人的修為並不算高,這就令人感到詫異了。
“莫非先前一直跟蹤我們的,就是此人?”如果真是此人的話,以高庸涵的修為不可能發現不了,更何況還曾連番試探。“如果不是他,那麼這般鬼鬼祟祟又是為何?”有了這一層疑慮,索性故作不知,看看來人倒底有何企圖。
高庸涵始終用神識鎖定那人,發覺那人的行為很是古怪。一開始那人顯得十分謹慎,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反倒沒了顧忌,進入到百丈之內乾脆不再遮掩,大步走了過來。這時審香妍也察覺到有人靠近,登時站了起來,高庸涵別有用意,仍舊坐在原地靜觀其變。
“是審師妹麼?”來人甫一現身,不待審香妍發問搶先開口。
這一句審師妹,當即將審香妍的敵意消去大半,待到那人走近前來才發現是熟識之人,一時間又驚又喜:“明嵐師兄,怎麼是你?”
“審師妹,幾年不見,你還好麼?”來人眼中似乎只有審香妍,對默默坐在一旁的高庸涵視而不見,話語中充滿了一種異樣的情意,尤其是最後一句更是不能自己。
“我還好,有勞師兄掛念。”審香妍面色微微一紅,隨即將話題扯開,轉而問道:“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莫非是一路跟過來的?”
“不錯,我是專程來找你的!”明嵐說完這句話,直直盯著審香妍不覺有些痴了。自從四年前第一眼見到審香妍,他就被這個活潑可愛的人族女孩子給迷住了,從此一發不可收拾,以至於到最後連月空盈和月馱琅都知道此事。月空盈倒是無所謂,月馱琅卻發了好大的一通脾氣,將他直接趕出了銀漢宮。時隔數年能再次見到意中人,欣喜若狂之下,把該辦的正事都給忘了。
“這位道友,你眼巴巴地從銀漢宮一直跟到這裡,不會單單只是為了見妍兒一面吧?”高庸涵從這個名叫明嵐的千靈族人眼裡,很容易就看出他對審香妍的愛慕之情,這才明白盤甲為何要陷害自己。當日在焚天坑內,盤甲看紫袖時的眼神,和眼前明嵐的情形何其相仿,頓時恍然大悟,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