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為何會出現如此大的變化?”
“其實,海邀黎這個人我認識,無論是見識、氣度都非常的了不起,絕對擔得起天下第一高人的名號。最為難得的是他天分奇高,只用了二十年的時間,便應驗了重始宗宗主接位所需的所有異象,不愧是創派以來的第一才俊。”風如鬥回想起初見海邀黎時,從那個年輕的蘊水族人身上,所感覺到的種種震撼,不禁慨然長嘆:“他自接位以後,勤於修行,全然不理會世俗之事,重始宗也是一如既往。誰能想到,在位四十餘年後,突然性情大變,搞得天下亂作一團,真正是氣數!”
海邀黎執掌重始宗以後,常常閉關苦修,行事也十分低調,漫說常人,就算是門下弟子也難得見上一面。只有每隔十年的須彌山論道盛典,才偶爾會現身一兩次。這麼一個醉心修行,不願受俗世羈絆的大高手,卻在十三年前,會盟天下英豪於牧野原。期間歷數玄元宗和天機門的不是,並與各大門派宗主商議局勢,前後歷時一月之久,轉變之大著實令人訝異。
“風先生,我聽說重始宗現今多了一位大天師,好像也是千靈族人,不知此人是何來歷?”高庸涵說出了長久以來的一個疑問,因為從種種跡象來看,這個大天師,只怕很不簡單。照風如斗的說法,海邀黎起先並沒有什麼反常的舉動,可是自從這個大天師出現之後,卻發生瞭如此多的變故。難得風如鬥對重始宗這麼瞭解,正好借這個機會求證一下。
“你說的這個人,我知道!”風如斗的面容凝重起來,皺眉沉思道:“此人名叫丹意,是丹鼎門的弟子,不知憑藉何事,極得海邀黎的賞識,竟然將他捧為重始宗的第二號人物。就連重始宗大長老申樸真人,也不得不讓他三分。”
“丹鼎門?又是丹鼎門?”高庸涵眼前一亮,似乎摸到了一點真相,可是卻始終差了那麼一點。從拓山殞命,到智宇真人糾集數百名修真者,為了神果真人的指骨攻打天機峰,再到如今丹意成為重始宗的大天師,似乎所有的矛頭都直指丹鼎門。
可這裡面還是有許多不解的地方。丹鼎門地位一向超然,即便是在玄明盛世期間,玄元宗和重始宗也對其敬重三分;而且千靈族人性情恬淡,從沒聽說過有什麼野心,怎麼看都不可能做出這等事情。然則,幾件足以影響到修真界,乃至厚土界的大事,其背後都有千靈族的身影,難道說這些都只是巧合麼?如果真是巧合,也未免太過匪夷所思了。現在看來,要想查出真相,只有去一趟懸空島,也許從丹鼎門才能找到一些線索。這麼一想,不免更加為權機、權思擔心,要是這些變故,真的都是丹鼎門搞出來的話,那兩人的安危就大成問題了。
“風先生,你們當日跟隨丹鼎門攻打天機峰,前因後果倒底是怎麼樣的?”高庸涵急於證實自己的擔憂,語氣頗為急促。
“這個麼,我倒不是很清楚,只是聽說當日,丹鼎門信使持仙使令來到天翔閣,與風長老密議之後,便匆匆離去。”風如鬥抬頭看著天邊一抹餘暉,仔細回想了一下,沉吟道:“隨後,風長老命我帶閣中二十名高手,啟程密赴太河源,在天機山脈與智宇真人等匯合。說實話,我初時見到那麼多各派高手,也很是吃了一驚,到現在也不明白,丹鼎門為何會出動仙使令,不惜滅了天機門。”
仙使令,是當日仙界之主在懸空島建成之後,當著修真界各派的面,親手交到丹鼎門宗主丹婁手上的一面令牌。隨後與各門各派約定,仙使令一出,無論是誰必須聽從號令,否則可群起而攻之,所以仙使令成為修真界至高無上的法令。同樣地,仙界之主反過來約束丹鼎門,非到事關重大的時候,絕對不可亂動仙使令,否則為仙界知道後,除了將令牌收回,還會對丹鼎門處以重罪。這麼多年來,仙使令還是第一次面世,就連兩次大戰都不敢輕易拿出來,可是第一次使用,竟然是對付天機門,這實在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高老弟,不要怪我多嘴,天機門倒底做了什麼事情,居然能惹出仙使令?”
“這裡面牽扯太多,太過複雜,風先生要是想聽,咱們邊吃邊聊。”到了此時,如果說還不能信任風如斗的話,高庸涵就連自己都說服不了了。
兩人將就在琴歌墓前不遠的地方,生了一堆篝火,高庸涵取出乾糧隨手遞給了風如鬥。哪知風如鬥只是笑笑並不接,而是伸手往地上一按,但見一捧黃沙急速翻騰,漸漸形成一根粗約五寸,高約三尺的沙柱。在沙柱的表面,不斷有拇指般粗細的沙蟲鑽出,風如鬥一個一個捏住,送到嘴裡面。
“高老弟,這種沙蟲只有九重門才有,味道很不錯,你要不要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