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說都是實情,還望尊使明察。”
“就算無法下水,你們伏在天翔閣身邊五六年了,莫非也是一無所獲?”那人族修真者不依不饒,言辭犀利之極,冷笑道:“難道說,你們忘了宗主當日對你們的期望了麼?”
“我等兄弟當日奉宗主之命,以鴻鑄天工弟子的身份結交御風族人,然後歷盡周折得到天翔閣的信任,才得以出入洗劍湖東岸的法陣。”那魚人心中一橫開始辯解,倒頗有幾分侃侃而談的味道,“可是天翔閣防備極嚴,我們根本無法探聽到其中的隱秘,只從隻言片語中隱約得出,洗劍湖中的確埋有至寶。這麼多年來,兄弟們隱姓埋名忍辱負重,前後犧牲了十多條性命,無時無刻不想著報答宗主,又怎麼敢有絲毫的怠慢?”
“這些話你留著日後說吧,我只是奉命前來查詢的,”那人族修真者笑了一笑,悠悠說道:“宗主對你們寄予厚望,可惜你們卻毫無用處,你說,我要是如實回稟會怎麼樣?”
“鷹揚,你這是公報私仇!”那魚人頓時大急,口不擇言道:“我兄弟雖然得罪過你,但是事隔幾十年,你竟然還是不依不饒,莫非真的以為我兄弟好欺麼?”
“放肆!”鷹揚厲聲喝道:“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憑你小小的魚頭,也敢對我大呼小叫?”說完,一襲長袍陡然間膨脹起來,周身居然散發出一股凌厲的殺意。
紫袖大為詫異,因為鷹揚的修為實在不怎麼出色,卻能有這等超出自身實力的殺意,莫非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
那魚人大怒,忍了又忍,終歸還是發作出來:“既然長老不給我們兄弟活路,說不得,咱們兄弟只好得罪了!”話音一落,十幾個身影圍著法陣慢慢冒了出來,均和那魚人一樣的模樣,顯然是一夥人。
“二哥,我早就說過,來的若是鷹揚,我們兄弟定然沒了生機,怎麼樣,我沒說錯吧!”其中一個魚人一臉的不屑,語氣中說不出的無奈。
“看來,你們是想背叛宗主了?”鷹揚被十幾人圍困,卻仍能保持從容的神態。
“你錯了,我們不是要背叛宗主,而是要殺了你!”魚頭搖了搖頭,一字一頓充滿殺機說道:“因為你雖是鷹卻是魚鷹,而我們是河裡的魚,大家天生就是死敵!”說完突然間猶如游魚一般,倏忽飄到鷹揚跟前一彎腰,數道寒光從背後齊齊擊了出去。魚頭這一動,周圍的魚人全部動手,照他們的想法,十幾個人一起圍攻定然可以將敵人當場格殺。可是不知鷹揚做了什麼手腳,那個法陣居然擋住了眾人的去路,那些魚人根本攻不進小小的法陣,急切間猛衝數次都被擋了回來,只能在陣外乾著急。
而鷹揚早有準備,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樣,冷笑聲中躲過魚頭的攻擊,直接變換回真身,竟是一頭體長三尺的魚鷹,目露寒光死死聽著魚頭。也正是這麼一變身,紫袖才頓時醒悟,這些人原來都是詭門中人。詭門是詭鵬所創,門中全是獸族修真者,而獸族修真者結出靈胎,修為到了一定程度以後,便可幻化成人形。想來這個鷹揚剛剛才可以變出人樣,所以修為才大打折扣,以至於紫袖都看走了眼。
鷹揚一旦恢復真身,魚人盡皆大驚,而魚頭此時已知再無退路,惟有以死相拼。獸族中有許多對水火不容的死對頭,比如說貓和狗,也有許多形勢一邊倒的天生死敵,比如說眼前的魚鷹和魚。諸如此類的情形很多,所以詭門的內鬥十分嚴重,即使有門規的約束,還是無法杜絕私下尋仇、死斗的現象。詭門之所以創派六百年來,始終無法成為真正的名門大派,儘管有其決策上的失誤,但是這種內耗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按理說大家已是修真者,應該可以控制自己的言行,況且還有門規的約束,正常來講理應相安無事。可是在鷹揚來說,就是瞧不起魚頭等人,總想給他們找些麻煩,而這幫子魚人則視鷹揚為死敵,必欲除之而後快。再加上事情本來就十分棘手,雙方一上來又話不投機,沒說幾句新仇舊恨勃然爆發,立刻大打出手。
在紫袖而言,這種爭執沒有任何意義。她原本以為這些人會和苦行者有關,所以耐著性子伏在暗中觀看,可是看到後來卻演變成了同門相殘,便沒了興致,正打算離去時場中又有了變化。
魚在水裡縱然再厲害,在面對魚鷹時也完全處於被動的局面。魚頭雖然修為不弱,但畢竟不是在水中,所以只堅持了片刻就呈不支之勢。鷹揚似乎根本不擔心周圍的魚人,會擊破法陣的阻攔,所以攻擊之時顯得遊刃有餘,而起手段出異乎尋常的殘忍。明明早就可以將魚頭拿下,卻偏偏只是不停地撕扯著魚頭的身體,沒幾下魚頭已然變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