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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言立刻單膝跪下,格雷果爵士的揮砍撲了空,這才恢復理性。他拋下劍,瞪了勞勃一眼。國王身邊圍繞著御林鐵衛,還有十來個騎士和衛兵。他推開巴利斯坦·賽爾彌,一言不發地轉身大跨步離去。“讓他去吧。”勞勃道。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獵狗現在是冠軍了嗎?”珊莎問奈德。

“不是,”他告訴她,“獵狗和百花騎士還得再比一場。”

但珊莎說對了。幾分鐘後,洛拉斯·提利爾爵士穿著一件樸素的亞麻外衣走回場內,對桑鐸·克里岡說:“我欠您一條命,勝利是您的了,爵士閣下。”

“我不是什麼’爵士閣下‘。”獵狗回答,但他還是接受了勝利、獎金,以及或許是他這輩子頭一遭的群眾愛戴。當他離開場子返回營帳的時候,眾人歡聲雷動,為他喝彩。

奈德和珊莎正走在前往射箭場的路上,小指頭、藍禮公爵和其他幾位人物跟了過來。“提利爾一定知道那母馬正在發情,”小指頭說,“我敢對天發誓那小子是事先計劃好的。格雷果向來偏好個頭大、脾氣壞、野性有餘而紀律不足的馬。”他饒富興味地推論。

巴利斯坦·賽爾彌爵士不以為然。“耍這種伎倆毫無榮譽可言。”老人固執地說。

“沒有榮譽,但足以贏得兩萬金龍。”藍禮公爵微笑道。

當天下午,有個來自多恩邊疆,名叫安蓋的升斗小民在淘汰其他射程較短的對手後,在百步射擊的決賽中擊敗巴隴史文爵士和賈拉巴·梭爾,摘下箭術冠軍。奈德派埃林去問他有沒有興趣在首相的侍衛隊裡謀個職位,但那男孩正沉浸在美酒、勝利以及作夢都想像不到的財富中,因此拒絕了這份差事。

團體比武則打了三個小時。總共有近四十人參加,多半是有意謀求功名的自由騎手、僱傭騎士和剛受策封的侍從。他們手持鈍器,在爛泥四濺、鮮血噴飛的場地裡相互拼殺,一會兒組成小隊聯手抗敵,轉眼間又鬧起內訌自相殘殺,同盟才剛組成便告破裂,直到最後只剩一人站立。勝利者是密爾來的索羅斯,就是那個手持火焰劍,剃了光頭,十足狂人模樣的紅袍僧。他以前也拿過比武冠軍,因為其他騎士的馬兒都怕極了他那把火焰劍,可他自己卻什麼都不怕。最後的傷亡名單包括兩隻斷腿,一條碎掉的鎖骨,十幾根打爛的手指,兩匹不得不處理掉的馬,以及多到大家懶得數的割傷、扭傷和擦傷。奈德萬分慶幸勞勃沒有參加。

當天晚宴席間,艾德·史塔克對未來感到前所未有的樂觀與希望。勞勃興致正好,蘭尼斯特家的人則通通缺席,連他兩個女兒的表現也令人欣喜。喬裡把艾莉亞帶過來跟他們同坐,珊莎開心地主動跟妹妹說話。“比武大會真是棒透了,”她驚歎道,“你真該一起來的。你舞跳得怎麼樣了?”

“練得渾身痠痛呢。”艾莉亞開心地報告進度,並且驕傲地展示腿上一大塊紫色瘀傷。

“我看你舞跳得一定很糟。”珊莎滿腹狐疑地說。

之後珊莎去聽一個歌手團隊演唱一組由許多敘事詩構成,名叫“血龍狂舞”的組曲,奈德則親自檢查了小女兒的瘀傷。“我希望佛瑞爾沒對你太過嚴苛。”

艾莉亞單腳站立,近來她越來越擅長此道。“西利歐說每次受傷都是一次教訓,而每次教訓都讓我們更強。”

奈德聽了不禁皺眉。西利歐·佛瑞爾頗具盛名,而他誇張華麗的布拉佛斯風格也很適合艾莉亞纖細的劍,然而……幾天前她綁了條黑絲巾遮住眼睛,到處晃來晃去,告訴他說西利歐教她要用耳朵、鼻子和面板去感知四周環境。在那之前,他又叫她練習前後滾翻。“艾莉亞,你真的要繼續學下去?”

她點點頭。“明天我們開始抓貓。”

“抓貓。”奈德嘆道,“或許我不該僱這布拉佛斯人來教你。你願意的話,我就請喬裡接手,由他來教。不然我也可以跟巴利斯坦說一聲,他年輕時是七國上下最優秀的使劍好手。”

“我不要他們,”艾莉亞說,“我只要西利歐。”

奈德伸手撥撥頭髮。其實,隨便一個還過得去的教頭,都可以教艾莉亞基礎的砍劈和擋格,用不著這些矇眼睛走路、翻跟斗和單腳跳躍的把戲。但他太瞭解自己小女兒的個性,知道跟她那固執的下巴爭吵毫無用處。“那就西利歐吧。”反正她遲早也會玩膩。“不過你一定要小心。”

“我會的。”她一本正經地向他保證,然後平順地從右腳跳到左腳。

當天晚上,在他帶女兒們回到城裡,送她們上床,看著滿腦子白日夢的珊莎和渾身是傷的艾莉亞分別安然入